第二百二十章
我將處方遞給韓老師。
韓老師看了一會處方後,說道:“對於中醫我是門外漢,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等會吃完飯我就去抓藥,抓幾副藥啊。”
我說道:“抓七副吧,你最好去張禿子家的藥店或者我師父坐診的藥店去抓,他們兩家店的藥質量比較好,彆的藥店我怕有假藥。”
其實我不知道彆的藥店是否有假藥,說這句話隻是因為師父經常這樣說,所以我也就這樣說了。
韓老師點了點頭,說道:“行,知道了,我們開始吃飯吧。”
韓老師家的早飯是包子和小米粥,包子很好吃,我吃了好幾個,聊天得知這包子是韓老師自己包的。
也在吃飯閒聊時,我了解到了韓慧得病的原因,她以前在鄉裡上初中,成績在班裡是第一名,後來她考到縣一中後,由於一中的高中部是縣重點高中,裡麵的學生一個比一個學習成績好,高一第一學期期末時,她考了個班級二十多名,這讓她很著急和焦慮,後來,她的著急和焦慮一直持續到高三,直到高三那一年,她越來越焦慮,最後身體就出現了問題。
高考結束,她考上我們省師範大學的政法學院,雖說不焦慮了,但身體的問題一直持續。
聽完她著病的過程,我心裡有點感歎,這也太脆弱了吧,不就成績差了點嘛,至於焦慮成這樣子嘛,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讀大學一條路,看開點不就行了嘛,我在班級倒數中呆了那麼久,也不見得我焦慮了,唉!學霸雖然學習好,但不見得身體比我好,心理比我強大,哈哈哈。
關於學習,我永遠沒有過焦慮,畢竟我對我自己的成績不抱多大希望,我爸媽和師父也不抱多大的希望,所以這導致我師父和父母沒有給我施加壓力,我也沒有給自己施加壓力,這讓我的讀書生涯充滿快樂。
但所有學生又不像我,有些學生實在是太可憐了,自己逼、父母逼,成績好時一切正常,隻要突然學習差了,一不小心就會崩潰,最終甚至會出現悲劇,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我讀書時,我們學校的一個學霸就跳樓自殺了,而且,在我讀書的時候,每一年的高考,我們縣上水庫裡總有幾個參加完高考的學生跳湖自殺,這導致近年來隻要開始高考,警察叔叔肯定會守在水庫旁邊。
我覺得人有點壓力是對的,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但人的神經是一條用血肉做成的線,不是鋼絲,繃得太緊容易斷了,所以說雖然學習成績很重要,但心理健康和身體健康也更重要。學習成績的好壞或許決定了一個人未來工作的好壞,但心理和身體健康與否則保證了能否平安快樂的度過這一生。
故事繼續,在韓老師家吃完早飯後,韓慧對韓老師說道:“爸,趁這個假期,我想去外麵旅遊一圈。”
韓老師點了點頭,說道:“對,散散心對你有好處,想去哪就去哪,隻要記得每天按時服藥就行。”
韓慧笑著說道:“知道了,我把藥罐子帶上不就行了嘛。”
我們三人都笑了。
從韓老師家出來後,我突然間也想去旅遊,要麼去粵州看看李玲玲,要麼去川蜀看看張哥,但又覺得不太現實,畢竟我太小了,一個人出去,爸媽和師父肯定不放心。
但內心還是非常的想去旅遊,我覺得我有必要做點事情,實現我去外麵旅遊的小小心願。
回到家後,師父正給趙寧講中醫知識,見我進來,師父說道:“大清早就不見你的人影,我以為跑去找鵬程玩了,既然來了,就過來聽課。”
師父的一通話讓我忐忑的內心平複了下來,我以為我早晨沒練功跑出去,師父他老人家指定要收拾我一頓,最不濟也要罵一頓,但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不生氣。
我坐在師父身邊,笑著說到:“師父,你咋轉性了,我早上沒練功跑出去,你不揍我一頓,最起碼也得罵一頓啊。”
師父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道:“你這小兔崽子,這世上有找吃找喝的人,就沒個找打找罵的人,你已經長大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了解你的心性,你既然連你的魚兒和鳥兒都沒喂就跑了,肯定有十分充足的理由,要不你說說你出去乾啥了。”
我笑了笑,說到:“還是師父你老人家了解我,我今天早晨去韓老師家回訪去了,我看看他的女兒恢複的咋樣了。”
師父點了點頭,問道:“說說你的回訪結果吧。”
我詳細的將韓慧的身體情況和我後續開的處方告訴了師父,師父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啊,你小子現在算是半個入門了,現在你給寧兒上一下課,就把你從第一次遇到韓老師的女兒開始到今天,把你的診斷、用藥依據和想法全部講一遍,也讓寧兒學習一下,我在旁邊旁聽和糾正。”
我笑著摸了摸頭,說道:“這樣不好吧,你老人家在這,徒兒怎麼敢班門弄斧。”
師父笑著罵道:“兔崽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趕緊講,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貨。”
我尷尬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開始講了起來,期間,師父不斷補充,我講到興起之處,我將我自己對於情誌類疾病的看法全部講了一遍。
洋洋灑灑講了一個多小時後,我才算是徹底講完了。
師父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他補充道:“博文講的都對,說明著小子確確實實下去捉摸了,對於情誌了疾病,入手點一定要從《內經》的‘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肺者,相傅之官,治節出焉;肝者,將軍之官,謀慮出焉;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膻中者,臣使之官,喜樂出焉;脾胃者,倉廩之官,五味出焉;大腸者,傳道之官,變化出焉;小腸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腎者,作強之官,伎巧出焉;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
所有情誌類疾病也無外乎‘內有所缺必外有所求’,對於情誌了疾病的診斷,一定要細致,特彆是問診和望診上下功夫,這個問診不光要問病人,也要問病人家屬,多觀察多問,就會有更多頭緒。
任何疾病,總是有主線,醫生的水平的高低就是在錯綜複雜的病證中能否抓住主線,抓住主線,就能做到藥到病除,抓不到主線,即使吃了一車藥,對疾病無濟於事,隻會給身體造成負擔……。”
師父講了一上午,這一上午師父主要講關於情誌病的曆代醫案和自己曾經遇到過的情誌類疾病的患者、治法及看法,這讓我對情誌類疾病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中午吃飯時,我對師父說道:“師父,我想去旅遊了,你帶我去旅遊吧。”
師父笑著說道:“咋的,鳥兒關久了,想逃籠了?”
我說道:“也不算是逃籠,你不是說既要讀萬卷書,也要行萬裡路嘛,我打算這個假期行萬裡路,長長見識去。”
師父說道:“你說的對,應該出去轉一轉,但我去不了,我離開了有些病人的病情就被耽誤了,你自己去吧。”
我撇了撇嘴,說道:“你不帶我去的話,我不敢去,我怕人販子把我抓了。”
師父笑了起來。
我看著正在將一大口飯送入嘴的博舟,突然有了想法,對博舟說道:“師兄,你帶師弟出去轉一轉吧,等我以後有錢了給你買套大彆墅。”
博舟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可拉倒吧,就你這貨,連給我買塊手表都肉疼了好幾天,還買彆墅,你瞧瞧你自己,渾身上下像個給人買彆墅的樣子嗎,我不去,我這段時間要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