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舟道:“劍法我的確不會,但我會打打殺殺啊,世上根本就沒有殺人的劍,隻有殺人的心,如果你有殺人的心,手裡就是拿個燒火棍都能殺人,如果沒有殺人之心,你就是搞個大炮都殺不了一個人,你小子如果出去遇上了壞人,隻要膽氣不弱,手裡的劍就是殺人的劍,揮出去的每一下都是劍招,但隻要膽氣沒了,你手裡的那把劍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呢。”
我想反駁,但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一時半會竟然詞窮了。
博舟看著我手裡的劍說道:“這把劍是我們道觀的鎮觀寶劍,是我祖師傳下來的,你這家夥拿出去不要丟了啊。”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還鎮觀寶劍,我當初第一次見這把劍時,像垃圾一樣扔在一個角落裡,要不是被我發現帶下來了,說不定再過幾年早鏽沒了,真是說話不打草稿。
我鄙夷地說道:“還鎮觀寶劍,還祖師傳下來的,我發現你這牛鼻子道士是越來越能吹牛了,要不是我來你們道觀,帶你下山,說不定你這家夥早拿這劍換饅頭去了,你說說,你們觀裡除了那些書外,哪個值錢的東西沒被你拿下山換吃的了,現在肚子吃飽了,兜裡有錢了,就想起祖師傳下來的了,你說你拿去換吃的那些個東西哪個不是你祖師傳下來的,你說你明明就是個道士,但你這家夥一不念經,二不燒香,淨乾些喝酒飆車打架鬥毆罵臟話睡懶覺的事情,那些個清規戒律被你違反了個遍吧,要是你祖師在天有靈,早把你這家夥逐出師門了。”
博舟被我說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的,瞪了我一眼,端起碗大口吃飯,仿佛把我當成了碗裡的飯。
師父瞪了我一眼,說道:“你這兔崽子真是在找打,人家博舟說的明明是對的,這把劍本就是人家觀裡的鎮觀寶劍,你拿出去了不要丟了,你要敢丟了,你就去人家觀裡待上三年,就當給祖師贖罪了。”
我吐了下舌頭,說道:“好好好,你們說它是鎮觀寶劍就當是鎮觀寶劍吧,但現在道觀都沒了,還鎮什麼啊,以後這把劍就是我的了,是我行走江湖的防身寶劍,我現在要給這把劍起個名字,就叫青龍劍吧。”
正在吃飯的博舟說道:“這劍有名字,叫未央劍。”
我好像沒聽明白,問道:“你再說一遍,叫什麼劍?”
博舟說道:“未央劍,取自《道德經》第二十章中的‘荒兮其未央哉’這句話。”
我反複思索了一會,這“未央”是什麼意思啊,想來想去,沒想出個所以然,於是我問師父。
師父說道:“‘未’可以解釋為‘未儘、未已’之意,‘央’可以解釋為‘正中、中心、完結、儘頭’之意,根據《道德經》,可以將‘未央’解釋為‘沒有儘頭’之意。”
我聽後突然覺得這名字挺好的,於是說道:“好,既然這劍有名字,那我就不亂取名字了,以後就叫它‘未央劍’。”
接下來的時間,我變得很忙,因為聽博和說要去荒無人煙的地方,於是我準備一些常用的藥,除了必要的傷科用藥外,我還準備了一些內科和驅蟲的藥,像太陽症的桂枝湯、麻黃湯,腸胃病的瀉心湯、殺蟲的烏梅丸等等,足足準備了一大書包。
其實我準備的有些常用藥在外麵基本上都能買到,但由於我自己是學醫的,覺得出門不準備點藥,在博和麵前顯得不專業。
第二天淩晨四點多,師父叫醒了我,正當我洗漱時,博和來了。
我迅速洗漱完畢,背起裝著草藥的書包,拿起“未央劍”,督促正在跟師父聊天的博和,博和對師父尷尬的笑了一下,我倆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門後,門外停著一輛越野車。
我細細打量了一下這越野車,樣子跟博舟的霸道普拉多差不多,但比霸道普拉多大。
我看著越野車對博舟問道:“大師兄,這車是霸道嗎?咋這麼大?”
博和說道:“這車叫蘭德酷路澤,比普拉多大一點。”
我細細打量這車,是越看越喜歡。
“師兄,這車是你的嗎?”我問道。
博和搖頭道:“不是,是公司給我配的車。”
我太羨慕嫉妒恨了。
坐在副駕駛上後,我恨恨地對博和說道:“大師兄,你和博和師兄太讓我羨慕嫉妒恨了,一下山後,那是豪車換了一輛又一輛,這人跟人實在是沒法比,你說我們三師兄弟,老大老二一個比一個有錢,而我這個老三卻是個窮鬼,瞬間跟你們在一起不快樂了。”
博和邊開車,邊看了一眼我,說道:“你為啥總用開什麼車、有多少錢去衡量一個人的價值啊,你要知道,人生價值的體現不在於錢和車上,這些東西隻是物件罷了,算不得什麼,有了也就那樣,沒有還是那樣,有沒有其實意義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