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燒好水,找了一塊布,在院裡,圍了一小塊地方,又找出一身乾淨的男裝放在一邊。
“丫頭,你進去洗,你這衣服,破了都沒法補了,先穿你阿公的吧?都是洗乾淨,你彆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正好,明兒去鎮上,穿男裝方便。”
洗了好幾遍,肖南才穿著男裝從圍布裡出來,王婆借著月光看著她,眼圈突然紅了。
看著丈夫的衣服,穿在這丫頭身上,就仿佛看到了昔日的他。
“走,咱們回屋,阿婆給你把頭發梳通,你看,都打結了。”
“謝謝阿婆”
“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兩人坐在炕上,王婆給她梳著頭發,有些打結梳不通的,直接用剪子給剪掉了,這樣一來,頭發顯的更好了。
屋裡黑乎乎的,平時她都不點燈的。
梳好後,王婆躺了下來,她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丫頭,睡吧,明兒一早,我喊你起床。”
肖南心裡吐槽著,這個點在前世,應該才八點吧,睡的好早。
這話真是打臉,她剛剛躺下就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張家的上房中。
錢婆子正在嚶嚶的哭著,彆看她在外麵彪,可是在丈夫跟前,很是柔弱呢。
而張大山卻在炕桌前,默默的喝著酒,趙氏在東廂房哄著兩孩子在睡覺。
肖南跟張家脫離關係後,張大山陰沉著臉,回到上房,一轉身甩了錢氏一個大嘴巴。
接著怒吼起來:“都是你,讓那個賤人弄走了三兩多銀子,還把咱家的秘密拿捏在手。”
錢氏被肖南打,又被丈夫打,委屈的不行。
“打我做甚,我還不是為了張家好,以為她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會來這手。”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說過你們多少遍,不要過分了,這下好了吧,有了這把柄,以後,想弄死她都難。”
“有啥難的,她敢一個人上路,老娘就敢對她下手。”
“呸,你下手?今兒是誰被掐了脖子?”
錢氏被噎住,禍水東引。
“都是趙氏,老大去了,她守不住就改嫁,好好的勾搭老二做什麼,若是那賤人守口如瓶還好,若是她哪天說出來,兩人隻能沉塘了。”
“哼,這個虧咱不能吃,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從她身上找回來。”
“必須的,那可是三兩多銀子,能買多少肉啊。”
“再說,老子抽你!”
次日,天不亮,肖南被阿婆喊醒了,這一覺睡的真香。
她伸個懶腰,把頭發高高挽起,象村裡的少年那樣,盤了個攥,用布條綁緊。
出了屋,就看見阿婆在桌上擺了碗筷,見又是一個碗,就問。
“阿婆,您不吃嗎?”
“我,晚些吃,你先吃,吃了趕緊走,這一來一回,到家天就黑了。”
肖南抿了下嘴唇,知道昨晚阿婆沒吃飯,她在省糧食,於是說道。
“阿婆,這碗飯你吃,我身上有銀子,可以到鎮上吃,餓不著的。”
“不行,你必須吃了,二十裡地呢,不吃飯哪來的力氣,快,快吃。”
肖南到了柴房,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彆在腰後,出來後說道。
“阿婆,你吃吧,我上火了,嗓子疼,吃那個,嗓子更疼了。”
說完轉身跑了,不給阿婆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