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威倒下,林現猛然咳出幾口淤血,但他連沒有絲毫喘息間隙,從地上撿起一塊碩大的鵝卵石走上前對準劉威的麵門就是轟然砸下!
嘭!嘭!嘭!
每砸一下,他的那些觸手都會詭異的掙紮一下。
直到……徹底沒了動靜。
他這才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來。
呼~呼~
腎上腺素逐漸褪去,劇烈的疼痛開始傳來,通過剛才的戰鬥來看,他萬幸沒有骨折,但也傷到了一些內臟,外傷更是一大堆。
此時,天空一陣玄光閃爍,林現目色一震。
“糟了!”
……
另外一邊,火車上,陳思璿靠在過道深處,神情緊繃的看著被砸得砰砰響的駕駛室大門。
“開門,快開門!!!”
砰砰砰!
一個拿著手槍的小黃毛爬到了擋風玻璃上,拿著槍托對著玻璃就是狠狠砸去。
但除了最開始劉威震出的裂紋之外,擋風玻璃紋絲不動。
“給老子閃開!”
另外一個拿著衝鋒槍的男人爬了上來,一腳踢開了小黃毛,嘴裡叼著煙,站在車頭直接用衝鋒槍對準擋風玻璃就是一梭子!
噠噠噠!
刹那間火星四濺,流彈橫飛。
“臥草,這麼硬,防彈玻璃嗎!?”
“你他媽小心點大飛,子彈不長眼啊。”
“這門也打不開啊,除非用切割機。”
“我草你大爺的我現在哪兒給你找切割機去……”
“算了,要不咱們先走吧,天要黑了。”
聽到天要黑了,幾個混混也是麵色一變。
“那男人被威哥乾掉了,這女就是罐頭裡的肉,咱們明天帶點家夥事給她搞出來。”
“嘿嘿,我搞了幾個石頭壓在鐵軌上了,車也跑不了!”
“對了大飛哥,那個姓趙一家的車子被劉威大哥用來擋路了,車隊裡沒其他位置了,怎麼辦,讓他們擠一擠?”
“擠個毛線,讓他們滾,本來也沒貢獻多少東西,還特麼拖家帶口的。”
“那就不管他們了……”
一行人罵咧咧的離去,陳思璿看著車廂內的時鐘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了嗎?
天要黑了,怎麼辦……
陳思璿神情緊繃一直死死的抓著閘門的把手,儘量讓自己保持理智。
十幾分鐘之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陳思璿以為是林現,剛準備出聲,卻聽到外麵傳來一個女人急促的大喊。
“有沒有人,裡麵有沒有人,求求你,能不能讓我們一家進去。”
“喂,小姐!”車窗的位置,此時一個文質彬彬帶著眼鏡的男人爬了上來,他一看到陳思璿就立馬喊道“能不能開門讓我們進去躲一下,天要黑了!”
“求你了!”門外的女人此時仿佛帶著哭腔,一道嬰兒哭喊的聲音同時傳了出來,嗚哇,嗚哇~聽得令人心悸。
“這位小姐求你了,我們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要,隻求能讓我們進去躲一下……”
“我們的車被毀了,沒地方去了”
“嗚嗚嗚……”
“求求你,求求你發發好心吧”
“這樣,這樣,”女人歇斯底裡的哭喊“如果你不放心,能不能隻把我的孩子救走好嗎,他還那麼小,吃不了什麼東西的……”
“求你了。”
女人的哭喊,男人的哀求,嬰兒的哭啼,一連串的聲音轟炸在陳思璿的耳朵裡,她此時蜷縮在角落,緊緊的捂住了耳朵,無聲的淚水不斷落下,心裡在嘶聲裂肺的掙紮著
不要喊了,你們不要喊了……
駕駛室裡的鐘表緩緩轉動。
漸漸的,哭喊聲消退,拍門聲戛然而止。
黑夜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