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少安臉上的表情變化,李長山看在眼裡,心想:“看來這詩的確跟他有關。”
“小友覺得這詩怎樣?”
許少安心道這詩又不是我寫的,我不過文抄公一個,這詩是好,跟我有啥關係?
隻是在這位老先生眼裡,我就是這首詩的作者,他問我這詩如何,我是不是該謙虛一下呢?
於是謙虛的道:“我看就很一般嘛。”
他本來的謙虛一下,在李文浩耳裡,卻像是一根刺刺激了他一下。
什麼叫很一般?
這首詩即便是老師也讚不絕口。
剛才還覺得這小子能處,是個能結交的人,卻沒料到看走眼了。
這小子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於是李文浩說話了,語氣中自然帶著挑釁和鄙視的味道:“這麼說來,許兄能做出比這首詩更好的詩詞來?”
“額…這個…”
“也不是不可以…”
許少安心想著,自己以後要入贅蘇家,就要轉變自己在世人麵前的印象,或許可以先從這兩人開始。
雖然文會上夢瑤已經稍稍的給自己正名,但不會有人相信的,想要世人相信,唯有自證。
如何自證?
那就是抄詩!
“既然文浩兄有如此要求,那小子就即興一首,還請老先生不要怪小子作的不好。”
李長山內心給自己這個新收的弟子點了個讚,心道:“徒兒,配合的不錯,為師就是想讓他作詩,也好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作出那種詩的能力。”
他內心歡喜,若是許少安能夠當著他的麵再作一首精彩絕豔的詩,那麼足以證明許少安的才學。
至於坊間傳聞,那就不攻自破了。
李文浩對於剛才許少安的狂妄還有怨言,因此冷哼道:“我看你說話還是不要說那麼大,到時候作不出好詩來,打你自己的臉。”
許少安卻道:“這又有什麼難的呢?作詩隻是小道,而我精通此道。”
李文浩又被刺了下。
詩詞還是小道?
你丫的還精通此道?
想要給許少安甩個白眼,餘光卻發現什麼,轉眼去看,發現這十裡亭又來了兩人。
許少安也發現了這兩人,整個人忽然變得有點僵硬,呼吸變得粗重了些。
這是緊張了。
他的目光在那個十七歲的姑娘身上,此時的她一身淡藍色的長裙,腰束著錦帶,勾勒出她弱柳似的身材。
她是蘇夢瑤。
而蘇夢瑤旁邊那位正是之前在石橋見過的那位平平無奇的永安郡主。
這時再看蘇夢瑤,許少安覺得又是另一種感覺,此時看她更像是看著淩波仙子,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蘇夢瑤臉上滿是紅霞,隻是偷偷的看了眼許少安,剛好跟許少安的視線相交,就使得她小鹿亂撞。
就在蘇夢瑤和許少安都羞澀的像個小孩時,永安郡主與李長山點了點頭,當做見禮了。
她一個郡主跟李長山點頭示意,也算不失禮數。
待二人走進十裡亭,許少安回過神來,站起身子,而後拉起李文浩,“有沒有點眼力勁,沒看見有女士進來了嗎?這裡就三個座位,得讓女士坐。”
說這話時,還不忘給蘇夢瑤暗送秋波,搞得蘇夢瑤臉就更紅了。
李文浩自看到兩個美少女眼睛就一直沒從人家身上移動過,直到被許少安拉起身子才自知失態了,臉紅的站在了李長山的身後,一言不發。
許少安看向了永安郡主,“這位小姐原來與夢瑤認識,不知道怎麼稱呼呢?”
許少安想起那日在石橋上,這位小姐隻是揮了揮手,蘇家的畫舫便為她駛來。今日她又與蘇夢瑤同行至此,兩人怕是至交好友,若不是好友就一定是親戚。
永安郡主一愣,笑了笑道:“你叫我表姐就好。”
果然,許少安看向蘇夢瑤,溫柔的道:“她是你表姐啊。”
就見蘇夢瑤害羞的點了點頭。
許少安看向這位表姐,笑道:“那日我不知道是表姐,若是有怠慢的地方還請表姐見諒。”
“無妨。”永安郡主倒是大方,擺了擺手,而後坐在了先前李文浩坐的凳子上。
許少安一雙眼滿是溫柔,看著蘇夢瑤,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蘇夢瑤輕聲的答,目光看向了碼頭的畫舫:“適才在畫舫時看見了你,所以也就過來了。”
許少安心中開心,“所以你是為我而來咯。”
蘇夢瑤害羞的點頭。
這兩人在這十裡亭撒了一把狗糧,搞得另外三人都有點做電燈泡的尷尬。
似乎發現了這點,許少安立即轉移話題,看向了李長山,道:“這位是李老先生,剛才爬山的時候認識的。”
蘇夢瑤對著李長山行了個萬福,道:“見過明堂先生。”
看蘇夢瑤的表情似乎跟這老頭認識,又稱這老頭為明堂先生…
額…這個名號好像在哪聽過。
明堂先生?那個名滿天下的大儒?
許少安的目光在李長山身上上下打量片刻,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名滿天下的大儒,明堂先生?”
李長山笑了笑,“虛名而已。”
許少安癟了癟嘴,說道:“你倒是看得挺開。”
“慚愧慚愧…相比於小友你,我還是差了些,畢竟三天前出現在蘇家畫舫的那首詩,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而你卻說那首詩相當的一般,我現在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聽聽你接下來的這首詩,看看是否比那天那首詩更好。”
聽見李長山這麼說,蘇夢瑤與永安郡主都雙眼一亮。
怎麼,許少安這是要作詩?
唯有李文浩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有些輕蔑。
李長山先看了看永安郡主,又看向蘇夢瑤道:“兩位都是出自書香門第,莫如一起來品鑒品鑒?”
說完,李長山就擺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蘇夢瑤和永安郡主也都看向許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