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安也沒想跟周小蝶解釋,就說,“人家把你放出來,我們送些酒過去,也理所應當,表示感謝嘛。”
周小蝶聽了還挺感動,心想著,公子總是在替我著想。
“哦,公子,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周小蝶指了指酒館裡頭,“公子您二叔的兒子,好像被您二叔趕出家門,現在來咱酒館來了。”
“哦?”
許少安抬步走進酒館,就發現了坐在桌邊自斟自飲的許白衣。
許白衣抬眼看了看許少安,淡然的說了一句:“我爹把我趕出家門了。”
“說是不在少安哥你這學點東西,就不讓回去!”
“我說學點什麼東西呢?”
“我爹就說,學什麼東西你自己看著辦,於是我一路走來都在想……我該向你學些什麼呢?”
“難道跟姐姐一樣跟你學釀酒,做生意?”
“可我是要考功名去當官的啊……怎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許少安就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麵。
“你等一下。”
許少安尋思著二叔打的是什麼主意,跟自己學習,學習什麼?
然後這時候就見許青衣給許少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來一下,然後許少安就過去了。
許白衣的視線中,許青衣跟許少安鬼鬼祟祟的說著什麼,有些沒好氣的喝了一大口酒。
“少安哥,我爹讓我跟你說一聲,白衣他這段時間就待你身邊了。”
“為啥?”
“說是讓他跟你學學隱忍之道,是覺得白衣的心性還是急躁了些。”
“額……”
跟我學隱忍?我會毛隱忍啊!
我是個穿越者,我從來就沒隱忍過!
心裡這樣想,臉上卻一副恍然之色,對著許青衣點了點頭,而後又坐到了許白衣的對麵。
想了想,許少安開口了。
“小弟,其實哥沒什麼能教你的,你天資聰穎,文采斐然,哥不足你十分之一。可二叔既然叫你來到我這裡,那你就在我這裡待一段時間吧,反正哪呆不是呆呢?”
許白衣一怔,卻是沒想到少安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
可下一刻許少安話鋒一轉,“不過我這裡是不養閒人的,你既然來到我這裡,就要跟大家一樣乾活,咱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不乾活,我照樣把你趕出去!”
許白衣有些呆,隻覺許少安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些?一張臉大寫了一個問號?
“我還要乾活?這酒館裡不是已經有很多咱家的下人在幫忙乾活了嗎?我跟他們一起乾活,這不就自貶身份了麼?我一個秀才,你讓我跟他們一樣殷勤的招呼客人,成何體統?”
“成何提不提桶我不知道,但是小弟你要是不乾活的話,那就肯定要提桶的。”
許白衣又是一臉的問號!
許少安對於這個時代最討厭的地方就是人有高低之分,可在許少安眼裡這人人平等,憑什麼你就是少爺,人家就是仆人?
但如何去說服許白衣,跟他普及人人平等的觀念呢?
這其實不現實。
畢竟,人有高低貴賤,就是這個時代的普遍常識。
可該洗的腦還是要洗,就見許少安忽的站起身,手用力在桌上一拍,這“啪”的一聲,叫酒館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許少安俯身看著許白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臉色:“小弟啊,你可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許白衣是個有悟性的孩子,這話一出口,他整個人就怔住了,臉色也漲的通紅,似乎是對於剛才說的話感到羞愧。
是啊!我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那麼重要,那我還怎麼磨練意誌?還怎麼動心忍性?還怎麼天降大任?
對了,爹讓我來少安哥這裡來,難道就是想讓我向少安哥學習隱忍之道的?
畢竟少安哥之前可是隱忍了那麼多年?
這方麵他可是專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