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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說這小子好狂!就不知道這小子能作出什麼樣的詩詞來!
矮榻上的那位易小滿充滿了期待,蘇建邦則是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這小子,這詩要是作的太好,又引來飛蛾撲火了怎麼辦?
隨便作一首不高不低的敷衍了事得了。
隻是這小子口氣這麼大,這詩要是作的不高不低,怕是會讓人掃地出門吧?
真是狂啊!
冬夏將墨磨好,將毛筆擱在硯台上,易千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心想小子你口氣這麼大,那就請吧!
許少安點了點頭,而後略做思量,他尋思著前世記憶中那些詠梅的詩詞,什麼蘇軾、陸遊等大家的詠梅詩都有些小家子氣。
適才師伯提起寒梅風骨,許少安眼中忽的一亮,若說詠梅詩,這古往今來,有哪一首比得上這一首?
這一首詠梅詩力掃過去文人那種哀怨、頹唐、隱逸之氣,創出一種新的景觀與新的氣象,令人歎為觀止心服口服。
許少安嘴角一揚,提筆蘸墨,落筆在了宣紙上: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許少安寫完,將筆放下,抬眼看,卻見此間儘是無言,鴉雀無聲。
許少安不知道易千秋於詩詞一道有多少造詣,但那易小滿一身的書卷氣,應該頗有造詣才是。
他沒發現,這會兒易小滿其實已經從那矮榻走了下來,來到了書桌邊,目光落在這首詩上久久無法離開。
紙上的字很大氣,跟這詩中的意境相得益彰。
易千秋將這首詩從書案上拿起,臉上似乎有些激動,就連陸重樓都不由得動容,看了眼許少安,心想這小子還真有狂的資本。
古人寫詩皆是寫梅花的寂寞高潔,孤芳自賞,引來群花的羨慕和嫉妒。
而這一首寫梅花的美麗、積極、堅貞,不是愁而是笑,不是孤傲,而是這世間少有的操守和風骨。
易千秋當初讓人查了許少安之後,對於許少安的才學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隻覺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如何能有這般城府,能隱忍至此,這少年人的心性,怎可能被他掩藏的滴水不漏?
那首《青玉案》或許是許少安從哪得來,在他背後是否有著一位真正的詩詞大家?
他一開始想過是不是許少安的二叔雲清先生在背後作妖,但在仔細翻讀雲清先生的詩集後,他發現雲清先生作不出《將進酒》這樣的詩!
那詩中的豪情萬丈,如雲清先生這種詞風頗有些小家碧玉的人,是做不出來的。
但他始終還是懷疑,隻是今日看見這首詠梅,他心中的懷疑頓時間煙消雲散,如天上的烏雲被手撥開,露出了湛湛青天。
所以,許少安是真的有才,而且是大才,且看這詩中所含的意境,就能知道許少安是什麼樣的人。
若非此道中人,又怎麼能作出這樣的詩?易千秋不由得對這個師侄,又高看了幾眼。
不由得讚道,“好詩,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