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許誌平忽的歎了一口氣,“唉……”
“現在天下,估計除了這江南道還在朝堂的實際管轄中,其他的州郡估計都是聽調不聽宣的狀態。”
“若非忌憚攝政王的那三十萬鐵騎!”
他搖著頭,冷笑不已。
“我現在在想,要不讓你三叔,乾脆隱退得了,這廟堂不混也罷。”
夜風微涼,許少安緊了緊衣裳,對於二叔的話不置可否,隻是尋思著進了那個大染缸的人,怎麼可能還跳的出來呢?
……
翌日清晨。
天高氣爽。
許是因為老天爺想要看到即將發生在平湖城的一場盛況,讓這天氣都比往日裡要好到哪裡去。
天空是碧空如洗,萬裡無雲,澄澈的像是一塊巨大的藍寶石。
這一日來逛平湖的人絡繹不絕,湖麵上的畫舫也是數不勝數,碼頭上更是人滿為患。
這平湖本地的或外地的才子學俊們,這會兒紮堆在平湖邊畔,還有那些個春心蕩漾的俏麗佳人都似乎傾巢而出,讓人看上去更像是個大型的相親市場。
這場麵好不熱鬨。
平湖文會每年召開,因此江南道的才子學俊們,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就會相約來到平湖城,這文會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展才華的好機會,若是能被哪家的千金小姐看中,也就不枉費這番車馬勞頓了。
再說了,在聽說這次平湖文會還把京城春滿園的花魁易小滿給請來後,整個江南道的文人墨客不管老少,都吸引了過來,主要是想知道外界傳言這位花魁,那美到沒邊的容顏,到底是怎麼個美法。
各個地方的四大才子,如唐溪山之流,祝天心之類,都尋思著在文會上嶄露頭角,然後跟這位花魁促膝長談。
雖說有些癡心妄想,但癩蛤蟆就是癩蛤蟆,野心勃勃,你能怎麼個說?
還有一點則是,易小滿是大羽有名的音律大家,經她譜了曲的詩詞,一般都會傳唱大半個大羽,不過不是什麼詩詞都能叫她費心思去譜曲,非得是難得一遇的好詩詞。
學子才俊們削尖了腦袋往裡擠也不是沒有準備,這些才子無不是絞儘腦汁想了一年半載得了自以為拿的出手的好詩詞,有些甚至想都不想,直接高價從某個大儒那抄了一首。
每個人都相當的自信,待到文會開始,便一個個像是靈光一閃,靈感爆發說一句,“有了”然後開始潑墨揮霍,給人一種佳句偶天成的既視感。
隻是在許少安這位玩文抄公的大咖麵前,是不是有點關公麵前耍大刀,不要臉?
自三月初許少安的那首《青玉案》,以及隨後的《將進酒》橫空出世後,許少安這個名字,已經從名震平湖城,演變成了名震江南道了。
不少文人才子都將許少安視為了此生之勁敵,《將進酒》一出,這世上已是難有敵手,但世上文人多是一人一首成名詩,許少安一人就已經占了兩首,再有如此絕唱,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所以,文人才子們雖忌憚許少安,但也不是那麼忌憚,或許憑著他們精心準備的詩詞,拿許少安當墊腳石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就是外界傳言這許少安或許並沒有真才實學,那聞名於世的《青玉案》,《將進酒》可能是許少安不知道從哪個不出世的文學大儒中買來的。
而且這番言論在這兩天,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