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裡的雪琴阿姨站在她的角度來說,人家批評的沒毛病,都是為了沈家,為了孩子,如果換做自己,說不定也得口誅筆伐。
可這也不是他想要的,但現實推著他不得不如此。
自從三月初的蘇家文會後,自己與蘇夢瑤一見傾心,為了能夠與她在一起,不得不背離了自己最初穿越來時的理想,與這個世界開始抗爭。
不為名不為利,為的隻是帶著蘇夢瑤尋找一片淨土,與她沒羞沒臊的幸福一生,卻沒想到引發了這麼多事。
雪琴原以為憑著許少安的性子會跟她頂嘴,卻沒料到許少安微微一笑,“雪琴阿姨教訓的是。”
雪琴一怔,心想著許少安怎的這麼好說話了,狐疑的道,“你知道錯了?”
許少安點頭,“知道錯了。”
雪琴更是狐疑,“你既然知道錯了,那要怎麼做?如果不想跟咱許家劃清界限的話,你就應該退出懸鏡司!”
“退出懸鏡司?”許少安看傻子一樣看著她,“雪琴阿姨您是不知道退出懸鏡司的後果,那是要死人的。”
雪琴一聽剛才還氣勢凜然她,麵色一沉,“這麼嚴重嗎?既然這樣,那你就跟許家劃清界限!”
“劃清界限?”許少安不可理喻的看著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雪琴顯然不知道什麼煎急,她隻知道這些幾日去梅蘭書院給老爺送雞湯的時候,偶然聽見那些學子們的話——要不,咱換個書院讀書吧?
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許是人家想要換個環境,現在想想回過味來,人家是怕被人當成從梅蘭書院走出去的學子,被人指責與許家可能會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畢竟這時代一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非你大義滅親,割袍斷義。
許白衣今年秋是要參加秋闈的,隻要金榜題名,之後就是要入仕的,若是因為許少安的原因被遷怒,即便有官職實缺也輪不到他,那就冤死人了。
她越是想,就越覺得生氣。
“許少安,我還等著白衣重新光耀咱許家的門楣,如若不跟你劃清界限,斬斷聯係,憑著你那走狗的名聲,白衣會被你連累的。”
“你不要那麼自私好不好,也替彆人想想,就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許少安都特麼無語了。
許少安想要說,就算答應你的請求,二叔白衣還有二嬸青衣答不答應呢?
可就在這時,廊道有腳步聲傳來。
轉頭看,就見二叔許誌平黑著一張臉走到了兩人的麵前,這張黑臉倒不是給許少安瞧的,而是給雪琴看的。
許誌平有些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丟了個鄙夷的眼神給雪琴,而後說了句,“淺見寡識,愚不可及的女人,彆給我在這丟人現眼!”
從來都沒被老爺這樣說過的雪琴頓時間就眼紅了。
“老爺……我……”都是為了許家這幾個字沒說出口,便被許誌平一聲厲吼打斷,“滾!”
許誌平是真生氣了,顯然是聽到了雪琴對許少安說的這一番話,這話觸及了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