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鐵箱需要防水,據張鐵匠說還動用了他張家祖傳古法秘術。
至於那些模具,倒是沒什麼技術含量,隻是半天時間就做了出來。
許少安試過鑽入鐵箱中,然後沉入湖水之中,果然不見湖水侵入,防水能力極強,頓時放心下來。
那些模具用於吹琉璃試管,燒杯等器皿的化學器具,畢竟要提煉過氧化鈉,沒有這些條件,是沒辦法做到的。
許少安的想法是用食鹽提取過氧化鈉,雖然有些複雜,但許少安有信心能夠提煉出來,他需要能夠供一個成年人至少四個時辰之久的換氣劑的份量。
有時候,你越是想覺得時間不夠,時間好像過的越快,不知不覺六天轉瞬即逝,這六天餘白生幾乎每天都要過來與許少安親切交流。
說是來看許少安,但許少安知道,對方是來查看任務的進程,準備情況等。
這一日,餘白生照例來視察工作,在井酒居二樓雅間,許少安今日並沒有拿來蘇子媚招待對方,卻是煮了一壺好茶。
餘白生望了眼掛滿桃子的桃花山,片刻後說了句,“攝政王的手,似乎越伸越長了。”
許少安一怔,問道,“此話怎講?”
餘白生轉頭看向許少安,“作為蘇家的棋子,按理來說對攝政王的一些事,你應該有所了解才是。”
不知道餘白生指得是哪一方麵的許少安撓了撓頭,“……這……在下還當真不知。”
餘白生咧嘴一笑,“之前本該去九山城與匈奴一戰的五萬大軍,轉頭去了大梁,現在更是牢牢控製了大梁。”
許少安知道這事,甚至知道的還很多,但他覺得在餘白生麵前,還是得裝傻的好,“是啊,不把那些匈奴趕出九山城,跑大梁去做甚?”
“現在又是將一個正五品的上騎都尉直接升至三品都督,這連升兩級,打了慶王殿下一個措手不及。”
許少安捧著茶盞沉吟了片刻,未來姑父應該是想打磨打磨大舅哥,為了以後做準備?
再一個就是,北涼軍向來以步戰甲天下,這水戰卻是弱了很多,此時拉扯起來一條可以為己所用的水師,對未來是百利而無一害。
不過,大羽三百年,沒有發生過太大的戰事,尤其水戰就更是稀鬆,這些年來朝廷對待水師就像是對待後娘養的私生子一樣,說有多吝嗇就有多吝嗇。
加之國庫空虛,有時甚至連軍餉都乾脆不發,有些地方的水師甚至做著知法犯法的勾搭,隻因都特麼快活不下去了。
傳聞很多水師樓船都是年久失修,平時行船訓練還行,若是遭遇真正的戰事,隻怕經不起幾下折騰。
把手伸進水師,甚至還要將水師辦大辦強,這所需又是一筆巨款,也不知道攝政王會從哪裡找補這筆錢?
“攝政王這是要做什麼,是鐵了心要為那一對母子跟慶王殿下死磕到底嗎?明明知道,這個天下由慶王殿下來坐,更有利於國家,更有利於黎民百姓。”
“就為了大羽忠骨的名聲?”
許少安心中卻想這哪裡是為了那對母子,而是為了攝政王自己。前不久與蔡遠慮一番談話,臨彆之時,許少安還給攝政王寫了一封信讓蔡遠慮交於攝政王。
信中所言事關於攝政王對待那對母子在兩種情況下,各自應采取的態度。
第一種,就是現在這種狀態,國家將亂未亂之時,攝政王當用心做狗,與太後虛以委蛇,拉扯大義悶聲發大財。
第二種,戰亂四起,國已不國之時,則當挾天子以令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