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不急,等過段時間我從京城回來,再好生謀劃,定不叫尊者失望。”
餘白生微微一笑,許少安的這份自信是他所欣賞的,懸鏡司需要這樣自信的年輕人。
這很好。
馬車來到了碼頭邊停了下來。
許少安下了馬車,餘白生跟在他身後亦下了馬車,二人肩並肩向著延伸出江麵的棧橋走去,來到了一艘兩層樓船前,許少安帶著餘白生上了船。
船頭上有一位船夫打扮的姑娘,她並沒有去看兩人,而是自顧自的看著大江,看著正準備夕陽西下的太陽。
她是向雨姑娘。
她轉身時,兩人已經上了二樓的船艙,而她則進了底層艙室,裡頭有一個大鐵箱,把鐵箱打開,就見一個被五花大綁已經死了好一會兒的形似蘇建邦,可一點也不神似蘇建邦的那位犯人。
“殺你隻為救人。”
“你就安心去吧!”
向雨姑娘呢喃著。
……
天色漸晚,幾顆明星散落在天際。
蘇全壽站在蘇家大門前,目送他的寶貝兒子上了馬車,又目送十幾騎可能是去赴死的護衛百感交集。
他揮了揮手,露出了苦笑神情,這一揮手,或許就是半年不見。
半年不見,是去哪?
許少安說,正是去那殺胡口!
他想了片刻,也上了馬車,馬車去的方向是小石鎮附近的一處山崖,跳仙崖!
雖然知道許少安是個行事縝密之人,但還是有些擔心,對於他的那個計劃,對於那個被許少安稱之為化外方士秘術的玩意,始終放不下心。
若是計劃成功,在跳仙崖他能看一眼他的寶貝兒子,然後為他斟酒一碗,為他踐行。
然後再揮一次手,他才放心。
三十裡路程並不算多遠,按照許少安的劇本,蘇建邦一行的馬車不緊不慢,到了約定好的時間,馬車連同護衛都來到了小石鎮。
這會兒夜色已經霸占了這方天地好一會兒,華燈初上,與天上的星光相得益彰。
碼頭上的喧鬨漸漸收了場,力夫們結束了一天的苦累活有的回家吃飯,有的勾欄聽曲,享受辛苦過後的美好時光。
蘇建邦下了馬車,目光所向是不遠處那條大江,他今夜將要在這數十米深的江底待一個晚上。
在一個密閉狹小的空間裡,想想就覺得興奮,這是種什麼滋味,而且許少安還說,在那狹小的空間裡,還有著足夠維持他呼吸的空氣,這就讓他更是興奮了。
若是換了彆人,估計會怕的要死,說不定還會患上幽閉恐懼症。
也不知道蘇建邦這人到底有顆多大的心!
而後他又看了看來時的方向,那座他曾待了近二十年的平湖城,已經瞧不見蹤影。
他呆呆看了好一會兒,而後看向了碼頭棧橋邊的那艘客船,臉上的木訥隨即被嚴肅而取代,屬於他的好戲,要上演了。
就在這時。
大風吹。
卷起江邊水珠撲麵。
蘇建邦感受到了一股森然寒意。
一個黑衣人不知不覺出現在了附近,隨著他手一揚,他身後一群黑衣人如弦上的箭,離弦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