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安心想,究竟是誰在暗算自己,竟然出動了騎兵,是慶王?
沒理由啊,自己才給慶王遞交上去一份投名狀。
難道是廟堂中以楊首輔為首的朋黨集團?
許少安略做思索,心想應該是了。
本以為這些人會指使破鏡盟的人來暗算自己,可沒想到竟出動了城防軍?
此時在沿街的一座酒肆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子邊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此處距離觀潮亭的位置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由於圍觀的群眾太多,以至於視線受阻,看不清打鬥場上具體的情況。
不過看這情形。
沈一菲覺著,“許少安一定會死在這裡。”
旁邊唐溪山冷冷一笑,“可不就是想讓他死在這裡嗎?”
唐溪山轉頭看向沈一菲,“我聽說之前你替沈家去許少安那賠禮道歉,結果被許少安當街戲耍了一次?”
“彆提這事!”
沈一菲似是想到了奇恥大辱,一雙眼滿是恨意,一副恨不得要吃許少安肉的模樣。
唐溪山滿眼的玩味。
沈一菲看了唐溪山一眼,“我隻是沒想到,唐家不是跟許少安約法三章了,今天搞這麼一出,不是公然破壞了唐家與許少安的約定了嗎?”
“不不不,這事跟唐家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
唐溪山輕搖折扇,“這可是你沈家一手操辦的事,我唐家不過是提供了一些方便和路子罷了。”
沈一菲的眼睛眯了起來,“通過京城唐家的路子,找到盛京府衙中一些關鍵人物打,通過賄賂,將下發的海捕文書中一位正在被通緝的采花賊的畫像,換成了許少安的畫像!”
“這一切唐家都未曾出麵,我沈家又出錢又出力,隻為見到今天這麼一出好戲。”
“雖說被你們唐家當槍使,但也卻是值得,誰叫我比你們唐家更想看到許少安死!”
“怕就怕許少安的死,會引起懸鏡司的動怒,然後追根溯源,你們沈家經不起查,最後查到唐家。”
“放心,這件事若是敗露,我沈家會擔著。再說,我看懸鏡司未必就會因許少安的死而動怒,或許懸鏡司的高層更想他去死呢!?”
沈一菲的這句,讓唐溪山不由得警惕起來,心想這丫頭又有了什麼活泛的心思,有了什麼想法和猜測嗎?
唐溪山有些好奇沈一菲的想法,隻是聽一聽,用來參考?
於是唐溪山道,“此話怎講?”
“據我推測,這次許少安成為懸鏡司的鏡衣使應該是吳小姐在兒女情長下的一次衝動之舉。據我了解,慶王可是最忌諱這種事情的,哪裡能忍許少安扯懸鏡司的大旗狐假虎威?”
沈一菲自信非常的接著道,“信不信今天許少安死在這裡,懸鏡司那邊估計連個屁都沒有,慶王還樂得不用自己出手。”
唐溪山琢磨著沈一菲的話,感覺有這個可能。
畢竟許少安搖身一變成為懸鏡司鏡衣使的事,隻要有心要查,唐家還是能查出一些前因後果蛛絲馬跡來的。
真相八九不離十,是那位極其崇尚詩詞的吳綺羅的風格——因為仰慕許少安的才華,因此才動了招納之心,甚至給了許少安鏡衣使這般高位。
而許少安在平湖城火燒唐家府邸,洗劫沈家倉庫,純粹是狐假虎威,以公謀私,給本就劣跡斑斑的懸鏡司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