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就這麼看著水麵,直到水麵波紋平息,他才忽然說了句:“慕晨的擔憂是該引起注意的。”
他抬手招了招,靜立在邊上的餘白生便躬身,使頭部與慶王的視線齊平,等待著慶王的吩咐:
“昨晚交待的事做好了?”
餘白生答了個“好了”後,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就說。”
餘白生有些不解的道,“這樣豈不是會讓許少安覺得我們不信任他?”
“他不用想也會覺得,這是我們放出去的風聲!”
慶王斜了他一眼,“信任是需要前提的,幕晨對他有懷疑,所以必須再確認一次。”
“許少安的那番說辭,雖然是最合理的,也是最讓人容易接受的,但越是因為這樣,就越是覺得有問題。”
慶王看向餘白生道:“這是幕晨說的。”
“幕晨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
餘白生沉吟片刻,“可這樣一來,整個京城的人都將知道,許少安所謂的才華都來自蘇家的那位小姐!”
“許少安的底細被曝光,對於蘇家或者攝政王來說,他就沒有利用的價值了,還如何作為我們的棋子潛伏在蘇家?”
慶王稀疏的眉毛微微一揚,端起茶幾上的冰鎮茶飲喝了一口,“相比於確認許少安的忠心,損失一枚棋子算什麼?”
“再說,這樣也能讓綺羅那丫頭看清楚許少安幾斤幾兩,不再為這家夥神魂顛倒。”
“隻是前不久,許少安在春滿園前說的那些先賢經典,叫人辨彆是非的言論,那些學子們估計不會再輕易拿謠言去找許少安麻煩吧?”
餘白生不解道:“如何證實這一切呢?”
慶王咧嘴一笑:“不是很快就要中秋文會了嗎?本王覺著太學院的那些儒生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餘白生恍然大悟。
……
蘇家彆府花園,許少安看著那位不像個武者更像是個賢惠妻子的歐陽夏虹,不由得心生佩服。
這年頭像她這樣的女子可不多。
喜歡一個人,就全力去追求。
而李文浩似乎真的被她真摯的感情給折服,選擇了這個愛自己的人。
在場的人,在聽了兩人的過往曾經後,都深深觸動。
尤其是楊六郎與永安郡主。
兩個都自覺得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人,渴望也能像歐陽夏虹那般,得償所願。
涼亭裡多加了兩個坐位,幾人圍坐閒聊過往後,訴說了他與歐陽夏虹愛情史的李文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許少安,轉移話題道:“我說,我不請自來,沒有打攪到你們吧?”
許少安咧嘴一笑:“看你說的,你這麼大熱天跑來……是不是明堂先生有什麼吩咐?”
李文浩搖了搖頭,“老師倒是想來看看你,但怕你剛入京沒多久,還沒有安定下來,多有不便。”
許少安連忙道:“可彆讓老先生折騰,待我得空,自會去拜見先生的。”
李文浩點了點頭,“其實,今天過來的確是有件事,並非是老師有事要吩咐,而是讓在下來提醒許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