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老嫗,與黎秋水不同的是,這位是一身嬤嬤打扮,她一手插腰,一手拎著一張絲綢做的手帕。
絲帕自然垂落,微微晃動。
她站在程觀西的身邊,一臉慈祥的看著那位五短身材的球。
“魯球兒,你是來幫許少安的?”
魯球兒看著這老嫗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臉相待,說道:“回稟容嬤嬤,魯球兒不是來幫許少安的,隻是過來給程觀西傳個話。”
“容嬤嬤您呢,你來這兒乾嘛?”
容嬤嬤“咯咯”笑了起來,這笑聲尖銳,聽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老奴就是過來看看,老夫人交待過了,如果有比程觀西還厲害的人來阻擾,就讓老奴出手。”
“想不到攝政王這麼快就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攝政王讓你帶什麼話來了?”
“滾!”
魯球兒很認真的一句,讓容嬤嬤臉色頓時一沉,心說好你個魯球兒,竟敢這樣與我說話?
可隨後魯球兒臉上那副認真的表情讓她恍然,“這個“滾”字,難不成就是攝政王讓他帶來的話?
“……”容嬤嬤想到這裡,陰沉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鷙,這個“滾”字,她還當真不得不聽。
“既然攝政王讓滾,那就隻能滾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依舊站在涼亭裡的許少安,對著程觀西說了一句:“走吧。”
這兩字一出,程觀西是如蒙大赦,看著那位死戰不退,視死如歸的楊左宗,他心說這家夥就是個變態。
以後說什麼也不招惹眼前這家夥了,看見他有多遠躲多遠,除非哪天自己有了一劍就了結這廝的能力。
原以為這件事因為魯球兒的一個“滾”字,不對,應該是攝政王的一個“滾”字落下帷幕,卻不料楊左宗一場戰鬥下來,還沒打過癮,說了句:
“生死未分,就想走?”
許少安是一臉的無語,這特麼的是裝上癮了?
不過有一說一,這會兒楊左宗看上去真的很高冷霸道。
他哪裡知道,楊左宗一場戰鬥下來,心中有悟,唯有在實戰中加深這份感悟,若是就此罷手,怕與之失之交臂。
“今日,你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躺著離開。”
這句話從楊左宗的口裡說出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但這句話在這一瞬間讓這裡鴉雀無聲。
這也……不知道說楊左宗是無腦還是勇猛的在場眾人,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話,各個都覺得有些愕然。
蘇老太君身邊的容嬤嬤都已經因為那個“滾”字低頭認慫,可這個小子卻不會見好就收,咋的,這是真要把自己這條命交待這這裡,才甘心?
許少安想說些什麼,但見楊左宗雙眼中的那份火熱,忽的明白過來,這家夥……有著他自己的道!
他這會兒……是在證道!
他話音剛落,就見他手中大刀再次舉起。
他渾然不在意眼前這個人實力比他要高出一個等級,也不在意這個人會讓他身死道消。
他就這麼一刀向著程觀西劈了一去。
人沒倒下,怎就能收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