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也隨著他說的每一個字節節攀升,像是觸摸到了一品上階水平似的。
對麵的程觀西在這一瞬間便立刻感覺到了被一道氣機鎖定,與此同時身上每一根寒毛都顫立起來,這是……
此時的白衣劍客,看著那柄仿佛被殘陽包裹,又像是被烈焰包裹的火焰刀,頓時間感覺到了絕望!
這一刀下來,他會死!?
這是直覺告訴他。
他想逃,可這一刻逃無可逃。
隻能奮力抵抗。
於是,他揮劍一指,使出了全力一擊,向著那柄刀而去。
他必須接下這一刀,隻要接下了這一刀,死的就是對方。
因為對方已經使出了最強一擊,這一擊過後氣勢便一瀉千裡!
就在刀劍相接的這一刻,“砰”的一聲,一道無形氣波自兩人之間蕩開,一陣狂風起,將花園裡的花兒都摧毀殆儘。
唯獨那朵被楊左宗用刀風送到涼亭石桌的那朵花,被許少安護在了手心,或許是讀出了那一刻楊左宗的心意,許少安護著手中花,嘴角微翹。
楊左宗落地。
手握長刀的他,浴血如一狂人。
他看了眼被他一刀砍落在地,奄奄一息的程觀西,沒有因為越階戰勝對方而有任何驚喜的表情。
楊左宗最後還是留了一手,那一刀若是不留手,躺在地上的或許就不僅僅是胸口被砍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口而已了。
而是一刀兩半的屍體!
程觀西沒死,卻閉上了眼。
似乎不想讓人通過他的眼睛看清他的內心,他這一刻雖沒死,但比任何時候都想死。
因為楊左宗這一刀,讓他感覺到羞愧,感覺到恥辱。
沒有理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程觀西,楊左宗轉身托刀一步步的走到了涼亭前,他看著許少安手中護著的那朵花兒,而後伸出了手。
這會兒再也不想躲在暗處的永安郡主跑了過來,看著眼前的血人,她很是擔憂,更是奇怪許少安手中為何會有一朵花。
楊左宗為何又會伸手向許少安要花?
許少安將花枝交到了楊左宗血手之中,楊左宗看著手中花片刻,而後轉身,持花枝的手向前一伸,那朵花就呈現在了永安郡主的眼前。
楊左宗用儘全身氣力,對著永安郡主說了三個字:“送給你!”
然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在昏迷的那一刻,對著撲過來的永安郡主燦爛一笑,這一笑……很走心!
永安郡主懂楊左宗的花是什麼意思,當然也懂他的笑。
她更知道楊左宗傷的很重。
隻是不懂他為何不惜性命也要將對手打趴在地上,因此就覺得他更加特彆了。
她不懂,許少安卻懂,有些人為了追求武道,會將自己逼到極限,即便前路是深淵也一如既往。
這是楊左宗的武道之心,亦如陸重樓為救人而殺人的劍心一樣。
修武之人若沒有武道之心,是很難登上武道巔峰的。
他覺得楊左宗很好,因此他不能讓楊左宗就這麼死掉。
他連忙把楊左宗抱了起來,向著園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叫:“小蝶,小蝶,快備馬車,快帶我去找郎中!”
可叫了半天沒見小蝶身影,直到跑到前院,才發現小蝶倒在地上,看胸口有起伏的跡象,沒有死,應該是被打暈了。
許少安心中忽的冒出一個念頭,莫非是那個老嫗所為?
隻是來不及去查看周小蝶的情況,他抱著楊左宗徑直向蘇家彆府大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