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安愣了愣,隨即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茬?”
許少安歎息了一聲,“剛才一路還在想這些人為了什麼,現在總算知道了。”
可他哪裡知道楊府和秦府向他示好的真正原因,隻是借著許少安撥亂反正這個幌子,跟許少安拉近關係罷了。
許少安聳了聳肩,“王爺,小子可要先跟您說好,我呢隻想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富家翁……”
“你們朝廷上的事我是一點也不感興趣。”
“坦白說,我也沒想投靠您,更沒想投靠慶王,你們之間的打打殺殺,可彆我拉扯進來。”
“上次蘇建邦那事,王爺你說你也是,你調他去做荊州水師提督,那小子什麼料子,您心裡不清楚嗎?”
“您呀,就聽我一句話,好好以大梁為跳板,自我發展強大之後,一點點的蠶食周邊,而後奪取中原!”
“屆時再取益州蜀州,就能跟大羽朝廷劃江而治了。”
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自許少安的口裡說出,許少安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但楚臨淵與盧白頡聽著卻是膽戰心驚。
這裡可不隻有攝政王,還有盧白頡。
可許少安覺得,這位盧白頡既然能跟攝政王同乘一車,估計也不是外人。
許少安口口聲聲說不關心朝廷上的大事,眼下卻給攝政王指明了道路。
這特麼跟諸葛亮與劉備的隆中對有何區彆?
一直沒有說話的盧白頡忽然開口道:“這位許小友,敢問你對當今大羽天下形勢有何見解?”
許少安想了想,擺了擺手道:“對這個天下哪裡還需要什麼見解,若我是攝政王……”
看了眼楚臨淵,許少安繼續道:“我是說假如我是您,且我還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我現如今就乾三件事!”
盧白頡與楚臨淵都不由得洗耳恭聽。
就聽許少安開口道:
“第一件,高築牆!”
“第二件,廣積糧!”
“第三件……嗬嗬,那便是緩稱帝!”
楚臨淵深吸了一口氣,已然將這三件事放在了心上。
許少安並沒有在攝政王的車駕上待太久,隻是又敷衍的回答了盧白頡提出的兩個問題後,他尋了個天色不早的由頭,離去了。
跟這些大人物坐在一起聊天,著實讓他難受。
許少安上了自己的馬車,周小蝶馬鞭一揮,馬車又繼續向前而去。
攝政王與盧白頡所在的車駕也動了起來,車軲轆有節奏的響著,車廂中的人卻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盧白頡隨後那兩問,其一是問:“分析當前局勢,若要奪取中原該如何圖之?”
許少安的回答是:“先取齊魯之地,此地乃東部要衝,得其可撤大都之東屏。繼攻河洛之域,此處為中原腹心,取之則斷大都與四方之聯絡,且獲資財人力以助攻大都。再占潼關,以阻關中東援,使大都孤立無援。而後直搗大都,再蕩平關隴之地,以定中原。”
盧白頡第二問則是:“若劃江而治後,待何時機可謀取江南?”
然後許少安給出的答案是:“請容小子我賣個關子,這事等真正劃江而治了再說,好不?”
馬車緩緩前行了好一段距離,盧白頡打破了沉默,笑了笑說道:“這小子,竟然把局勢都看的這麼透徹了嗎?”
許少安心說,逐鹿中原那點事在曆史上都不知道重複上演了多少遍了,隻要稍稍想想,結合當下形勢,給出一個行動指南來,大抵差不了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