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場宴席是楊府設宴招待,這是不是說,楊首輔在向自己釋放善意?
那破鏡盟的人,還會不會還來殺自己?
就因為自己想要撥亂反正?
可自己對此並不熱衷。
而且自己純粹就是個冒充的,若是哪天謊言被拆穿,這些人還會像現在這樣崇拜的眼神看自己嗎?
他感覺他還是不習慣被人矚以崇拜的目光,也不想習慣,因為若要一直讓人崇拜,這會讓人像是一隻被鳥籠困住的小鳥一般,沒了自由。
這就是所謂的偶像包袱了。
包袱越重,越難前行。
大夥想讓許少安說上兩句,許少安卻是端起一碗酒下肚,然後說了一句:“什麼都不要說了,一切都在酒裡!”
這話一出,大家對於許少安又有了一個印象,這是個豪爽之人。
可他們哪裡知道,許少安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酒過三巡,現場氣氛是其樂融融,唐明源舉杯看向了許少安,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有著些許愧疚之色,“許兄,唐某在這裡替平湖唐家替你賠個不是。”
“家父已經給平湖唐家去信了,說是以前與許公子的恩怨一筆勾銷,一切恩怨就讓它隨風而去。”
“還望許兄海涵,原諒平湖唐家曾對你做過的惡事。”
“家父還說了,讓許兄放心,對於唐家與蘇家的聯姻,平湖唐家那邊不會再糾纏了,溪山堂弟他汙蔑許兄雖是他不對,但他也受到了因有的懲罰了……”
“這一碗酒我敬許兄,唐某希望這碗酒過後,咱們唐家跟許兄能做朋友,如何?”
唐明源的這番話大大出了許少安的所料,以至於他驚訝的合不攏嘴,按理說,若他沒有冒充明鏡台鏡衣使的這個身份。
自己這會兒應該還在平湖城跟唐家撕逼,雙方都會想方設法的去置對方於死地,因為雙方的仇怨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餘地了。
可唐明源的這番話,分明是想將唐家與許少安的恩怨,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
許少安有些不可置信的點了點頭,端起一碗酒,一飲而儘後又丟下那句“什麼都不要說了,一切都在酒裡”的話。
這句話比什麼承諾和誓言都要讓人可信的多。
不禁讓在場眾人覺得許少安真的大肚能容,心生佩服。
可許少安心想著,先聽著吧,漂亮話誰不會說,誰知道這裡頭有什麼陰謀?
秦觀今個兒本是不想來這場宴會的,奈何父親讓他一定要來,說是有件事讓他辦。
坦白說,每次見到許少安都會讓他有些嫉妒,甚至是恨,若非這個許少安橫空出世,自己的綺羅,又怎會離自己遠去。
而且在遠去的路上越走越快,自己要追到她,是越來越難了。
但他心裡又打心底佩服許少安這個人,隻因他在北疆做的那些事。
正如他爹所說,許少安是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人。
若是這樣的人橫刀奪了他的愛,他也是不得不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