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太學院的那些先生們所不知道的。
按照這次文會的規則,即便許少安能獲得此次文會的頭籌,隻要南越那邊的才子能夠占據前十中超過六個的席位,那麼也是南越勝出。
按照南越國的說法,要看就看一個國家文壇的綜合實力,而不是去看單一個體的文學水平。
也唯有如此,才能彰顯國家整體的文化底蘊。
這很明顯就是知道許少安的才學驚人,無法戰勝,便想了這麼個法子,來叫大羽文壇難堪。
可好在規則並沒有規定一個學子隻能作一首詩詞,這樣便讓吳綺羅有了鑽規則漏洞的機會。
吳綺羅打著鑽漏洞的主意,胸有成竹,因此看上去風輕雲淡。
而那些太學院的學子卻與他截然相反,看著許少安這樣氣定神閒,心想著許少安或是知道這場文會橫豎都是輸,他隻要為自己正名就好……
至於挽大廈與傾倒,按照傳聞中許少安那淡泊的性子,估計並不在乎吧?
即便他在乎又能怎樣?
在絕對的劣勢下,許少安要力挽狂瀾,除非他能作出六首以上詩詞,六首以上能夠以絕對驚豔之姿碾壓南越才子的詩詞。
可這怎麼可能呢?
台上這十位太學院的學子哪裡知道,吳綺羅已經代表許少安與隨珠公主打了個賭,說她要一個打十個!
吳綺羅這會兒被這十位太學院的學子盯著怪有些不好意思的,於是對著眾學子拱了拱手行了一禮,目光從這十位學子身上掃過,便看見了這些學子眼中的黯淡和失意之色。
她知道這是為何,隻因被南越的學子們給欺壓的沒了自信。
“諸位!”
吳綺羅這會兒不由得道,“你們可知……”
吳綺羅想起了那幾日在藏經寺許少安跟他說過的一些話,現在看見了這十位學子,就不禁將許少安曾說的話,對這些學子們說了出來。
“所謂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師,起初舉辦文會的目的並非是要分個高低,而是要找出那個“達者”,而後向達者學習,才能不斷的進步。”
“現在的文會卻是變了味了。”
“為的不是虛心求教。”
“而是為了虛榮心,變成了用來貶低彆人的遊戲,簡直可笑。”吳綺羅淡然一笑,“所以我覺得你們不用在意,隻需要端莊態度,以後潛心修學就是。”
“畢竟讀書是為了什麼?”
學子們忽的想到了少安四句,坐在許少安旁邊的那位學子嘴巴囁嚅了兩下,看了看身側的一眾同窗,而後看向吳綺羅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為天下大同!”
“對嘛,彆把文會太當回事,也彆把那些恃才傲物的南越才子們看得太重,更彆把輸贏看的太重,彆以為輸了文會就好像給咱大羽丟了麵子似的,其實沒那麼嚴重,咱們要看重的是讀書的道理,然後知行合一!”
“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
“要拿得起,放得下嘛!”
道理說出來大家都懂,可真的要放下,他們這些小年輕又哪能經吳綺羅一說就能放下的?
不過吳綺羅的這番安慰之言,到底也有了些作用,至少這會兒大家緊繃著的情緒似乎緩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