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自己不得不殺他。
他又想著,若是當年沒有安岩之亂,或許現在自己所伺候的會不會是他?
隻是……這世上沒有若是,有的隻有現實,他內心微微歎息一聲,而後向前踏了一步,他這是要動手了!
可就在這一瞬間,他那向前他出的一步頓時又收了回來,因為他感覺到了彆人的氣息,帶著絲絲寒意。
雖然相比於他,對方的氣機弱上不少,但能讓他感受到些許寒意,那說明對方是個高手,至少半步先天的存在!
他並沒有轉頭,卻是操著鴨公般的聲音說了句,“你是誰?”
隻是這話音還未落下,他便動了,身形如電般的向著身後飛撲而去,殷天廋感覺身體被對方氣機鎖定,避無可避,隻能奮力抵擋,隻覺守不如攻,便換格擋為爪擊。
就見他四指彎曲如鷹爪,向著陳公公心窩與脖頸而去。
這是想以命換命,可哪知對方在離他一爪的距離上,袖中忽然射出一柄劍來,殷天廋下一刻隻聽“噗……”的一聲,這一劍立即洞穿了他的右胸。
他感覺一陣劇烈的刺痛,抬眼看對方,有些意外的是對方竟然沒有刺他的左胸,這並非致命傷!
他連忙飛退數十步,眼前這人是殷天廋這一生所遇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這般實力來殺人,竟還需要著夜行衣?
然後就聽殷天廋反問了一句,“你又是誰?”
殷天廋手捂著被劍洞穿的胸口,手指在附近幾個穴道上連點三指,堪堪止住了迸射而出的鮮血。
隻是問了這句後,殷天廋就覺得自己犯傻了,對方的聲音那麼有辨識度,一聽就知道是宮裡的太監。
一個太監,武功還這麼高的,除了那位陳公公還有誰?
於是他又道,“想不到太後還真看的起許少安那小子,竟然讓陳公公你來殺他?”
陳公公一時間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眼前的殷天廋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後說了句:
“我道是誰,原來是當年靖王手下的那隻鷹!”
殷天廋苦笑一聲,“想不到公公還記得在下!”
“你是來保護許少安的?”
殷天廋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那小子當真是……!”
殷天廋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陳公公想問什麼,他本想說不是,但卻是沒說出口,隻覺得自己就算說他不是,陳公公或許也不會相信。
可他不說話,便代表了沉默,有時候沉默便是回答。
陳公公將蒙麵的黑巾摘下,然後一聲苦笑,搖了搖頭道,“沒辦法,咱家也是聽命行事!”
“所以公公一定要殺他?”
陳公公點了點頭。
“你不是我對手,彆白搭一條命!”
殷天廋歎息了一聲,而後咧嘴一笑,“既然如此,那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