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
蕭嵐語正和芍藥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做針線活。
她們已經兩年沒有置換過新衣,衣衫漿洗次數多了容易破。
幸而廂房裡之前存了不少布匹,也足夠她們幾年不缺布料,隻是要幸苦自己裁衣縫製。
‘嘭’
突然傳出的巨響,將兩人嚇了一跳。
蕭嵐語扭頭一看,院門被踹開,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入了院子。
壯實的婆子迅速將她們兩人圍了起來。
芍藥驚怒喝道:“你們要乾什麼?!”
她立刻丟下布料,護在蕭嵐語身前。
蒼老的怒喝聲響起:“汙蔑婆母,忤逆不孝的賤人!”
人群分開,老夫人在身邊老婢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滿麵怒容。
“蕭嵐語!老身看你這半年表現不錯,以為你學乖了,沒成想隻是表麵功夫!竟敢在背後讓老身背負罵名!”
她知道蕭嵐語被軟禁在府中,做不到與外麵通氣。
但不妨礙她撒氣。
蕭嵐語滿頭霧水,但麵對暴怒的老夫人,儘量保持鎮定,“母親,是不是您誤會了什麼?”
老夫人冷笑:“誤會?現在整個沛城都罵老身虐待兒媳。你是覺得老身虐待你了?誰家媳婦不立規矩?不孝順婆母?讓你抄抄經文,跪地祈福,就這點事情你都叫屈?誰家媳婦像你這般目無尊長,忤逆成性!”
“沒有的事!母親明鑒,不是兒媳做的!”蕭嵐語立刻反駁。
雖然她不知道這事因何傳出,但絕對不是她讓人做的。
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抗齊府的勢力,自己在彆人的地盤上,就是粘板上的肉,又怎敢輕舉妄動?
老夫人不再跟她廢話,直接下令:“現成的針,給我紮!”
“不是說老身虐待你?看來我對你這個賤蹄子,還是太過仁慈了!”
五大三粗的婆子們,立刻配合著,伸手去擒蕭嵐語。
芍藥緊緊摟著蕭嵐語,驚慌不已:“你們住手!彆動我們夫人!”
有婆子拉不開芍藥,就去掐芍藥脖子,也有大力去扯她發髻的。
芍藥的頭發瞬間淩亂,在大力之下,還被生生扯掉一縷。
對待主子,她們不敢這般狠,但對個沒有地位的奴婢,那是下了死手。
蕭嵐語連忙大喊:“芍藥你讓開!到一邊等著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目前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也沒有靠山依靠。今天不讓老夫人把氣撒了,隻會牽連到芍藥。
“夫人!”
芍藥身痛,心更痛!
親眼看著婆子們,粗魯的扯著自家主子的胳膊、腰身,就覺絕望襲上心頭。
怎麼會這樣?
她眼淚不自覺的嘩嘩落下,“夫人!”
芍藥衝到老夫人身前跪下,一邊磕頭一邊喊:“老夫人明鑒,不是我們夫人做的!不是夫人!我們一直都安靜的待在院子裡,從不敢惹是生非啊!”
老夫人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又暢快的看向蕭嵐語。
她身邊的老嬤嬤伸腿踹向芍藥,“滾一邊去!”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猝然響起。
芍藥顧不得身上的痛,回頭一看,瞬間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