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華臉色微紅,已有些醉意。
她偷偷瞧了眼上首,不忿道:“影貴妃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欺負我們這些低位妃嬪也就罷了。於姐姐你瞧,她在宴會上都擺著張臭臉,真不怕惹怒聖上?”
“妹妹真可愛,影貴妃盛寵自然是不同的。”於婕妤掩嘴輕笑,“至於影貴妃不高興的緣由你難道不知,自聖上回宮後,就下令修繕瑤華宮?”
沈容華愣了愣,“知道啊,怎麼了?”
“你就不想想,聖上好端端的作甚修繕瑤華宮?”
“就是突然想修?”
於婕妤一噎,緩了緩,好聲好氣的解釋:“自然是為了迎新人!不然怎會隻修繕這一座宮殿?”
聖上登基才兩年,宮中妃嬪不多。
東西十二宮,還有五座宮殿空著,沒有入住妃嬪。
“不是吧!”沈容華驚的差點沒端穩酒杯,“不是還有兩年才選秀?”
“誰說非要通過選秀呢?”於婕妤眼中羨慕和嫉妒交織,“那可是瑤華宮啊!西六宮裡離乾清宮最近的宮殿。可能和影貴妃抗衡的寵妃即將出現,妹妹覺著影貴妃能高興?”
“是外麵的女人?聖上這次出宮,被外頭的女子勾引了?!”沈容華終於反應過來,麵容嫉妒的扭曲,她攥緊了杯子:“不知廉恥的賤人!”
於婕妤睨了沈容華一眼,端起茶盞不再多言。
這個年。
是蕭嵐語十幾年以來最輕鬆的年。
蕭宅裡的悠閒,一直持續到正月初八。
京城浩浩蕩蕩來了人,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來公公帶了太後懿旨。
冊封蕭嵐語為從五品貴人,加賜封號‘純’,賜住瑤華宮。
由聖眷正濃的從二品副指揮使,護送‘純貴人’蕭嵐語入京城。
可謂是風風光光。
蕭宅內開始忙碌起來,準備進京事宜。
直到臨近傍晚時,蕭宅來了客人。
蕭宅大門。
“我是蕭嵐語的親爹!難道還不準看望自己女兒了?”
‘移動金塔’蕭金寶叉著水桶腰,暴躁的指著大門口守著的禁軍大吼。
當然,守門的都是之前作成普通護衛打扮的禁軍,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指著對方罵。
“老夫今天還非進不可!難道蕭嵐語還敢弑父?!”
蕭金寶說著作勢就往大門裡麵衝。
其實一個月前,蕭金寶就聽聞他那不孝子攀上高官,仗勢把長女接了出來。
他攜重禮去齊府賠罪,想打聽消息。
但卻被告知蕭嵐語已不是齊家婦,多的卻不肯說,態度客氣疏離,被連人帶禮的請了出去。
他便一直派人去蕭宅問事情原委,卻一直被拒。連門都進不去,更彆說打聽消息了。
就這麼惶惶不安的過了一個月。
直到今天上午,他收到消息,蕭嵐語被封為純貴人,即將入京。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直沒等來蕭嵐語姐弟的的解釋,他終於坐不住了,放下長輩的麵子,主動登門求見。
可惜,蕭嵐語壓根不願見他。
年輕禁軍麵無表情的拔出腰間佩劍,攔在蕭金寶麵前:“擅闖者,殺無赦!”
皇上曾經吩咐過,不論是誰強闖,都可先斬後奏。
就在此時,一位婦人疾步走來。
她提著裙擺三兩步跨上台階,伸手就扯蕭金寶,“老爺跟妾身回去。大姑奶奶不讓你進門也情有可原。之前不聞不問,現在想來攀關係,自然是晚了!”
葉氏是蕭金寶的繼室夫人,是在蕭嵐語母親去世後續娶的。兩人歲數相差無幾,也沒有見過幾次麵。
她對蕭嵐語沒有什麼感情,以前自然不會違抗一家之主的禁令,去闖齊府看看蕭嵐語到底過的好不好?
但她心態好,凡事有取舍,既然已經放棄了的東西,就彆再妄想找回。
縮著脖子做人就好,出來蹦躂找存在感豈不是更惹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