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心滿意足的擁著蕭嵐語沉沉睡去。
毫無雜念,一覺好眠。
難得的安逸。
“聖上聖上”
直到來福小聲喚他,他才醒來。
陸淵掀開帳幔,輕聲詢問:“什麼時辰了?”
“卯時一刻,聖上該去上朝了。奴婢喚純貴人起來伺候您更衣?”
“不必,你來伺候吧。”
他知道蕭嵐語今日要去坤寧宮請安,也不輕鬆。
多睡會,一會也能精神些。
陸淵聲音放的很輕,窸窸窣窣的聲響持續沒多久,內室再次沉寂下來。
蕭嵐語這一覺也睡的格外香甜。
陸淵的懷抱比暖爐更溫暖舒適,當他起床後,蕭嵐語便很快察覺。但在聽到不用伺候的時候,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芍藥喚她起床。
芍藥麵色有些發白,“夫、主子,您昨日和聖上?”
昨日,記錄彤史的女史在隔間,一直等到聖上早起離開,這才麵色古怪的抱著冊子走了。
聖上昨晚沒有寵幸主子!到底為什麼,明明都破例留宿了。
昨晚陸淵和蕭嵐語都十分有默契,說話鬨騰的聲音都比較小,在外候著的女史和芍藥根本聽不清。
蕭嵐語也從來沒有,向身邊人透露過自己的想法。
“主子,您沒有承寵的事情,恐怕此時已經傳遍後宮了。”單月嬋端著養身的湯藥走進內室。
蕭嵐語一夜好眠,氣色很是不錯,“無事,我的聖眷已經足夠,這樣多少能輕鬆些。”
她已經預料到會被眾人嘲笑了。
但總比一個個嫉妒到瘋狂,給她下絆子強。
單月嬋笑道:“昨日主子沒去坤寧宮謝恩,想來一會皇後也不會跟您生氣了。”
因著陸淵一直留在重明閣,蕭嵐語根本沒有時間去坤寧宮謝恩。
若是此前,皇後不會明麵上怪罪,私下肯定暗自憋著氣。
有這麼一出,氣肯定消的差不多了。
蕭嵐語梨渦浮現,“嗯。我這麼可憐,她也不好和我生氣。”
芍藥看兩人神色自然的說說笑笑,也不再慌張,專心給蕭嵐語梳頭。
今日蕭嵐語打扮的淡雅,剛剛好符合她貴人的身份,不張揚也不一味低調。
用了早膳蕭嵐語帶著單月嬋,前往坤寧宮請安。
她去的時候,坤寧宮正殿已經坐了不少嬪妃。
女子們的嬌笑聲,遠遠在殿外都能聽見。
“那老寡婦竟然沒承寵,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就是。敘舊了大半日,晚上還是蓋棉被純聊天呢~”
“聖上說不定還當她是幼年時的玩伴!隻有敘舊的感情,沒得其他興致。哈哈”
“那話怎麼說來著,嗯促膝長談?”
什麼從宮外聲勢浩大的接進來。
單獨修繕宮殿、賜獨居、賜女官太監、破例留宿。
在這一刻,統統都成了笑話。
隻因闔宮上下,與聖上過夜卻沒承寵的,隻有純貴人一人。
“聽聞她亡夫家對她不好。聖上不過是看她可憐,顧及兒時的情誼,接進宮裡,給她一個安生之所罷了。”
於婕妤憐憫的看著即將步入殿內的人,“瞧,說曹操曹操便到。”
眾人陸續看過去,說話聲戛然而止。隻臉上還帶著嘲諷的笑意,表情各異的看向蕭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