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眼狸花貓關切卷起身子用自己的肚皮裹住風錦瑞的臉,又用前爪的肉墊抱住風錦瑞的腦袋舔了舔風錦瑞沒有頭發滿是疤痕光禿禿的頭皮。
感覺到狸花貓溫熱帶刺的舌頭在舔舐自己,風錦瑞沒忍住抽噎了一下。
今天是她猝死後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十二天。
這些天裡,她拖著這副毀容殘破的軀體經曆了被火燒、被追打、被投毒、被石砸、被調戲、被欺壓,以及一場地震帶來的泥石流加山體滑坡。除了為數不多的和穆雷在一起的時候,絕大部分的時間裡她連個能好好的說句話的人都沒有。
剛剛的那對山羊母子相依而行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中那個與她相依為命的人,也是她在原來那個世界裡最深的依靠和牽掛——風北顧。
當這個名字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時,她不管怎麼用力咬緊牙關攥緊拳頭,淚水的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湧。
風北顧可以算是她的哥哥,或者她的半個養父。
雖然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但都是被拋棄的孩子。
她還在繈褓中的時候,當時約莫七八歲的風北顧撿到了她,將她抱回了自己所在的組織。
在之後的日子裡,兩人便一起在組織中漸漸長大成人。
她的名字就是風北顧取的,她也很自然的跟著風北顧姓了“風”。
在她猝死之前的一周,風北顧離奇失蹤了。
她找遍了所有的線點都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他的線索,所有的跡象和情況都表明他就像是一顆清晨的露珠在陽光下蒸發了一樣消失了——這是她在猝死的瞬間第一反應所感受到的最大最放不下的事情。
“北顧……北顧……”
風錦瑞蜷起身子泣不成聲。
對風北顧的思念就像是一條穿過了她的心臟中央綁住了血肉的細鋼絲,原本有存在感但不高,隻是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裡。現在突然發作,這根鋼絲就拴著她心臟最深處的軟肉不斷地向她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之外拉扯,讓她感到自己的精神和靈魂都在隨著這強力的拉扯被抽離的同時各種意義上的撕心裂肺。
想到自己現在身處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風北顧——這一刻,無邊的寂寞和孤獨宛若一個磅礴無光的黑洞鋪天蓋地的裹將她裹了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兩眼紅腫的抬起頭來。
被她埋頭許久的藍眼狸花貓肚子上的毛發濕得仿佛剛剛掉進了水裡,兩隻湛藍色的貓眼正在伸手難見五指的夜色中如小照燈般發著青藍色的光芒關切的盯著她。
天色太黑了,第六個陷阱點去不成了。
“謝謝寶寶……”風錦瑞哽咽著親了親這個如今陪伴著她的小家夥,然後放下狸花貓就地生火照明。
生好篝火,她打開“花園”拿出之前放進去的存貨,一邊喂貓,一邊烤熟肉喂自己。
哭歸哭,飯還是要吃的,而且要儘量吃飽點——這是風北顧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風錦瑞往嘴裡炫著烤肉,眼淚順著撐鼓的腮幫子往下流。
“北顧我跟你說……我今晚吃烤肉……有點鹹……”
風錦瑞看著麵前的跳動的火光,咀嚼著口中的肉,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