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二人行動之快,宋澤林和李承風回到丞相府時便已聽到這個消息。
直到這時,宋澤林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陛下這是要將計就計,讓劉震山徹底相信張崇已死,從而放鬆警惕!
這一招瞞天過海,真是妙不可言!
見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李承風繼續開口,交代下一步的行動
“愛卿,明日早朝,你要陪朕演一出戲。”
“朕會談起西涼的糧價問題。”
“劉震山那老狐狸,黨羽遍布朝野,朕此舉一出,他們定會跳出來為他開脫。”
宋澤林微微頷首,陛下若是碰到這一層,定然會觸及許多人的利益,定是會有人出來說話。
“何盛雖武藝超群,兵權在手,但口無遮攔,說不定被那群臣氣急了,連‘謀反’這種話都敢說出來。”
宋澤林心中一驚,若是真讓何盛說出這種話來,這鎮國將軍必然成了第二個“張崇”。
“你的任務,就是阻止何盛。”
李承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何盛徹底失控之前,堵住他的嘴。然後,順著群臣的意思,裝作痛心疾首地附和他們,為劉震山求情。”
宋澤林眉頭緊鎖,這番操作,著實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皇帝明明要對付劉震山,為何還要為他求情?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陛下,臣愚鈍……”宋澤林猶豫著開口。
“朕要的,是讓劉震山放鬆警惕,讓他以為我們仍然對他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醍醐灌頂!宋澤林心中直呼妙計。
這是在下一盤更大的棋,而這盤棋的關鍵,就在於“穩”字。
穩住朝中劉震山的耳目,讓他們誤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從而麻痹他們的神經。
“臣明白了。”
另一邊,“張崇”被刺殺的消息,已被飛鴿傳書,第二日就到了平西王手裡。
劉震山得知後,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新登基的小皇帝也不過是個廢物。
哼,一個小小的通判,不自量力!
“王爺英明!”
幾個心腹連忙拍馬屁道,“那張崇死了,這下就死無對證了!”
劉震山仰頭大笑,心中充滿了得意。
他哪裡知道,真正的張崇此刻正安然無恙地待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收集著更多關於他罪行的證據。
京城這邊,忙活了一整夜,李承風也終於回到皇宮,天色漸亮。
李承風讓內侍太監為其更衣,走上朝堂。
……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齊聚一堂。
李承風端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殿下眾人,最終落在了左相宋澤林身上。
“宋愛卿,京城米價幾何啊?”
李承風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大臣們被這突兀的發言弄得摸不著頭腦,不知這位新帝用意為何。
宋澤林躬身答道:“回陛下,京城米價約莫一鬥米需紋銀二兩。”
“那西京的糧價呢?”
李承風點點頭,又問道。
早已料到李承風會問起西京的糧價,宋澤林隻稍微頓了一下。
“西京乃產糧重地,照理說糧價應該低於京城才是,但據臣所知,西京的米價竟比京城還要高,一鬥米要價四兩紋銀,甚至更高。”
“哦?竟如此?”
李承風故作驚訝,卻將疑問拋給了朝下群臣。
“西京產糧,卻糧價奇高,眾愛卿覺得這是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