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檀香嫋嫋。
李承風與宋澤林相對而坐,棋盤上黑白交錯,戰局正酣。
宋澤林撚著一枚白子,眉頭緊鎖,遲遲不肯落下,李承風則一手支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仿佛勝券在握。
一旁,張遠負手而立,靜靜觀戰。
他表麵上是在觀棋,實則心思根本不在棋局上。
他本是在籌劃改製之事,突然被李承風特意叫來,卻並未告知原因,這讓他心中有些忐忑。
難道是因為西京之事?他不由得想起今日早朝上錢有糧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心中一陣厭惡。
這時,一名內庭太監躬身走到李承風身旁,輕聲道:“陛下,西京來的探子求見。”
李承風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接過太監奉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才漫不經心地對宋澤林說道:“宋愛卿,看來今日這棋局,要到此為止了。”
“陛下日理萬機,臣不敢耽誤。”
宋澤林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盒。
李承風笑了笑,揮退了宋澤林,又對張遠說道:“張卿,你對西京的情況,了解多少?”
後者定了定神,知道正題來了。
他沉吟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答道:“回陛下,臣對西京的情況,略知一二。”平西王劉震山在西京擁兵自重,儼然一方土皇帝。”
李承風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劉震山此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劉震山此人,老謀深算,野心勃勃。他表麵上對朝廷恭順,實則暗中培植勢力,圖謀不軌。臣以為,此人不得不防。”
李承風暗暗肯定。
這時,密室的門被推開,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此人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個黑色的麵罩,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參見陛下。”黑衣人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
“起來吧。”李承風淡淡地說道,“有何消息?”
黑衣人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李承風:“陛下,這是西京的密報。”
李承風接過信件,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這笑意讓張遠心中更加忐忑,他感覺皇帝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切。
黑衣人稟報道:“平西王劉震山,決定起兵造反!”
李承風聞言,非但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朕就知道,這老匹夫終究是按捺不住了!三日……他還真是迫不及待!”
張遠心中一驚,果然不出所料,皇帝早已洞悉一切。
他忍不住問道:“陛下,您早就知道劉震山會造反?”
李承風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眼神銳利如刀。
“朕豈會不知?劉震山這老狐狸,表麵上對朝廷恭順,背地裡卻一直在培植勢力,朕早就派人盯著他了。
“這次科舉,不過是個幌子,朕就是要讓他以為有機可乘,好讓他露出狐狸尾巴!”
張遠這才恍然大悟,心中對李承風的謀略更加敬佩。
“陛下聖明!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應對?何須應對!朕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自投羅網呢!”
李承風轉頭看向黑衣人,“傳令給何盛,讓埋伏在西京附近的軍隊,立刻行動!務必將劉震山的叛軍,一網打儘!”
時間追溯到三日前。
宋澤林在宮中的眼線,叫小劉子的太監發現宮中出現了一些行蹤異常的宮女太監。
連續幾日觀察到,總有幾個人會在固定的時間點,偷偷摸摸地進出一座宮殿。
這些太監看似尋常,但小劉子卻發現他們身上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曾在太子府伺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