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扛著風,腳下踩著土,心中一句話,不認輸……”
李燁躺在冰冷的涼席上,聽著《追風少年》的歌詞,跟著音樂的律動,唱著年少時最勵誌的歌曲。
屋外的大雨,已經停止了宣泄。
但是,確定了自己真的重生的李燁知道,他人生的風浪,才真正的開始翻騰。
這一夜,李燁都沒有睡覺,他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興奮,努力地回想著上一世走馬觀燈的人生。
他生活的地方叫做雲省保城二羊村,屬於邊境地帶,這裡大多數人都依靠著煤礦討日子。
上一世的他,是普通的,弱小的,甚至是懦弱的,麵對二鳳被前院的那個流氓強暴的事實,都不敢過問。
最終導致二鳳考上了大學,也沒辦法去上,隻能被她的父母半推半就地嫁給了強暴她的流氓。
這一世,他要翻身,要彌補遺憾,甚至是自己洗刷自己的罪孽,他必須要找到一個合理的路線。
上一世,他下過井,養過豬,拉過木頭,販賣過玉石……
不過,都是小打小鬨,給彆人打工而已,賺的永遠都是蠅頭小利。
所謂盤子拉得再大,也不過是強壯的牛馬而已。
這一世,他要自己做老板。
但是,不管做什麼,都需要第一筆啟動資金,而家裡現在除了債務外,再也沒有可供他啟動人生這艘大船的資本了。
自己奶奶雖然藏了一些小金庫,但是,想要她拿出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該從哪弄這第一筆錢呢?”
“收租了,收租了,趕緊把房租交一交,不交房租的,今天就給我滾!”
正在思考從何處得到第一桶金的時候,他聽到前院的黃彪來收租了。
李燁立即從床上爬起來,透過鏽跡斑斑的鐵窗,看向外麵的情況。
一個寸頭,穿著花色的襯衫,踩著一雙涼拖,手裡拎著一串鑰匙,嘴裡嚼著檳榔,大大咧咧的帶著一個精壯的男人,如同強盜一樣,狂妄地進了職工大院。
“黃彪!”
這個刺頭就是黃彪,也是後來強暴二鳳,活活把二鳳給禍害死的那個畜生。
看到這個牲口,李燁的內心,就充滿了怒火。
黃彪的年紀跟他差不多大,是個地痞流氓,長得又肥又醜,惡貫滿盈的他,從初中就開始為非作歹。
搶劫,收保護費,拉女孩子去小樹林,什麼壞事他都乾,而且,乾了還沒事,警察都管不了。
他之所以這麼囂張跋扈,就是因為他有一個牛逼哄哄的爹。
他爸叫黃健龍,是本地的土著,在煤礦做後勤管理。
這個黃健龍靠著手裡的權利,不知道從煤礦撈了多少好處,養了一大批打手。
對上賄賂竊取煤礦財產私賣,對下放高利貸,賣礦工名額,對礦工壓榨,巧取豪奪,賺了不知道多少錢,在當時,就是保城二羊村的一霸。
李燁記得,他光是娶老婆,就娶了三個,生了五個兒子。
他有一個前妻不願意離婚,他直接一槍把兩條腿都給打斷了。
而他的五個兒子後來也都靠著他的關係,從煤礦撈錢,積累了大筆的財富,在房地產業爆發後,進入房地產行業,徹底實現了階級的跨越。
李燁記得很清楚,當年分家之後,他父母背上了黃健龍的高利貸,那個黃健龍害怕他父母還不上高利貸,就強行要他休學,並且“好心”地給他在煤礦找了個工作,強行把李燁搞下井了。
也就是那天,李燁跟他爸一起去下井了,他媽媽去出攤了,二鳳的父母也是下井的下井,出攤忙活計的忙活計。
黃建龍的小兒子黃彪,就趁著這個空檔,把去上廁所的二鳳堵在後院的那個簡易廁所裡給強暴了。
李燁聽說,那天,二鳳在後院喊得撕心裂肺,但是,所有人都畏懼黃建龍的淫威,沒有人敢去幫忙,所以,才讓黃彪那個畜生得手了。
想到這裡,李燁就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