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弦月:……
她以為拐角處往前看再不濟最起也會是大門口。
哪曉得是長長的一條直道,直道的儘頭是城堡守衛,再往後是個優雅精致的花園廣場,然後才是城堡主體。
一環套一環的,看的尚弦月腦殼更暈了。
這是上天對暈車者的懲罰嗎?
尚弦月一時情緒激蕩,手顫顫巍巍地支撐在牆上:
yue~
依舊什麼都吐不出來的她眼淚汪汪地蹲下來,委屈大發了。
那天晚上,她怎麼都等不到大美人出門,以為人在屋子裡出了事,就去找砂其拿了備用鑰匙。
打開門時,早就人去房空。
她一開始隻是覺得,是她遊戲登錄晚了,才錯過了送大美人離開。
可尚弦月問過砂其,砂其說沒有見到大美人出門,直到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大美人是在暗衛的帶領下瞬移走的。
傍晚時的邀請竟然是他留下的最後的口信。
她以為……
她和大美人在精靈族談過心、她能夠稱呼大美人的名字、她是大美人承認的朋友。
她是不一樣的。
她可以得到一個離彆的擁抱,又或者是一封告彆的信,再不濟也會留下一個口信。
可是什麼都沒有,隻有空蕩蕩的房間和她空蕩蕩的心。
在這段忙碌的日子裡,尚弦月想了很多,越想越不明白,她隱約察覺到那天告彆時,大美人的態度很奇怪。
所以,那時候大美人是生氣了嗎?又為什麼生氣?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尚弦月似乎鑽進了一個牛角尖,鑽不出來了。
這幾天,她一點也不快樂,是二十一年的人生來都不曾體驗過的複雜,又像是一種兩難的境地。
如果非要給出一個形容,那大概就是她用心剝了一把瓜子仁,正當開心地一口氣吃下去時,察覺到其中味道不對。
她舍不得吐出全部,但又吐不出那顆壞的,全部咽下去又好像是在為難自己。
像極了書中所說的愛情酸澀,儘管這隻是她單方麵的暗戀。
尚弦月緩了緩,站直了身子然後愣在了原地。
大美人?
在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下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是一種什麼感受?
尚弦月捂著臉,轉頭就跑。
秦晚照一把拉住了小姑娘,臉上帶著的恰到好處的驚訝淡化了他眸中難辨的神色。
“您……怎麼會在這?”
尚弦月一聽,天都塌了,一隻手捂著下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滿是控訴的眼睛:
“您忘了您對我的邀請嗎?您說過您的邀請永遠生效的!”
察覺到姿勢的彆扭,秦晚照鬆開手:“我並沒有忘記我的承諾,我隻是很好奇,您不是說要留下處理好小鎮的事務嗎?”
“小鎮事務繁雜,我以為我們的下一次見麵會是很久以後。”
尚弦月沉默片刻,暈乎的腦子突然爆發出一股勇氣:“秦先生,我能不能問一問,您當時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回到房間後,我就讓暗衛帶我離開了,怎麼了嗎?”
尚弦月搖搖頭,她想問的不是這個,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她隱晦的生氣似乎也沒被大美人察覺。
她低著頭,眼淚差點滾出來。
她其實不想哭的,她想隻是三天的路程太難捱,她的反應又慢,所以眼淚才拖到了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