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像一位名著中在外婆家初次吃飯的妹妹,整整兩個小時,太煎熬了。
和大美人用餐的快樂都快被磨淨了。
尚弦月咬了一口小蛋糕,有些佩服大美人一直如常的優雅,甚至冒出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會不會她對大美人的喜歡,隻是因為這是她二十一年人生中,接觸過的唯一擁有老派紳士氣度的人。
因為獨特而泛起的波瀾被她誤以為是心動。
或許是因為接觸的少,所以她才像是被迷昏了頭一般、飛蛾撲火的追求。
懷著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她悄悄抬眼望去,目光觸及那張微微垂眸的清俊臉龐。
隻一秒,視線便害羞的下移。
或許是因為用餐的緣故,那頭漂亮的銀發用紫色緞帶紮成了一個側邊辮,隨意的垂在胸前。
好……溫柔。
此刻,再多的借口、再多的自我否定在此刻、在她剖析自己的內心時都消失無蹤。
心思更加活泛的尚弦月果斷推翻了之前的猜想,沒錯,她就是個看臉的庸俗之人。
但是——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放棄大美人,哪怕他什麼也不做,隻要他站在那,她就移不開眼。
“是甜點不合胃口嗎?”
尚弦月的一係列舉動還是引起了秦晚照的注意,或者說他已經注意很久了。
跑神被逮住,尚弦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有昨晚的經曆在,她似乎又放開了些:“沒有,甜點很好吃,我隻是覺得您將頭發束起來也格外好看。”
“我想,我更喜歡你了。”
秦晚照唇畔弧度不變,沒有接上這句過於直白的話:“下午,我會去花園裡種上一批新的月季,您願意一起參加嗎?”
主動遞來的藤蔓,尚弦月怎會輕易放過?自然是同意了。
吃過飯,尚弦月穿上秦晚照送來的更加方便行動的衣裳就來到了後花園。
拋開掉繁瑣精致的服飾,秦晚照隻身穿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子被挽起固定在手肘處,露出白皙但結實的手臂線條。
更好看了。
尚弦月捂住撲通撲通跳得歡快的小心臟上前打了聲招呼。
秦晚照側過身子,露出了身後的竹筐,她無意間瞥見,有些疑惑:“為什麼要在竹筐裡放上這麼多肉?”
“你還記得我昨晚說過的話嗎?”秦晚照撫摸著身旁的一朵月季,帶著些循循善誘。
“月季不是玫瑰?”
“沒錯。”他點點頭,“月季和玫瑰長得很像,但是,月季可以算作是肉食性花,它們生來喜肥,是生長在血肉上的花。”
這應該隻是簡單的科普吧?
尚弦月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看的後宮狗血小說中,禦花園的花開的最豔。
腿軟,想跑路了。
大美人應該是遊戲的正派……吧?
緊接著,秦晚照又道:“像是動物的內臟就是很好的花肥,這就是月季最大的特點。”
“您要不要試試看自己種一株月季?”
微風吹過,剛剛那種滲人的氣氛就好像是尚弦月的幻覺,她有些猶豫,但又覺得這是和大美人相處的絕劍機會。
於是果斷點頭,接過小鏟子,在秦晚照的指導下種下了一株月季。
雖然才種下,但尚弦月已經在期待它開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