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們遇見也不是那麼巧,畢竟地點和時間都被嚴格控製住了。
賀辭的視線落在溫若瓷的身上。
這個女人不論是開口說話,還是不開口說話,總是讓他莫名煩躁。
周櫻見賀辭一直在盯著溫若瓷,突然間扯唇一笑,環著賀辭的胳膊,故意一臉不安地開口,
“賀少,一會兒我要是和溫小姐看上同一件拍賣品,那該怎麼辦?”
賀辭哂笑一聲,“你想要溫若瓷的影後的頭銜,我不也是給你了,更彆說是一件拍賣品了。”
聽見這話,周櫻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一臉親昵的開口,“賀少,你真好。”
周櫻這麼矯揉造作,黎霏無比的嫌棄,她看了一眼賀辭又看了一眼周櫻,故意開口說著,“賀少,圈子裡麵都說周櫻是小溫若瓷,你是不是就是覺得周小姐長得像我們家若瓷,所以才看中她的啊……”
說到這裡,故意拖長了一點尾音,“是不是其實你還是愛著我們家若瓷,但是沒有辦法接受曾經的一切,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替身啊……”
周櫻咬唇,在這個世界上,她最討厭的說法就是她是溫若瓷的替身。
她一臉委委屈屈的看著賀辭,剛想開口說話,就看見這個男人的眼底散發著從未見過的邪寧之色。
總覺得這會兒的賀辭和平日裡見過的不太一樣,她一下子就不敢吭聲了。
賀辭盯著黎霏,半晌後突然間冷笑一聲,“黎霏,你是真覺得把我惹惱了,江少則能夠保得住你?”
黎霏,“江少則能不能保住我,我不清楚,但我清楚,我是不是這會兒戳中了你的心事呢?”
“你……”
眼看賀辭就要惱羞成怒了,溫若瓷立刻擋在了黎霏的麵前,語氣淡淡,“賀少,拍賣會快開始了。”
賀辭看著擋在黎霏身前的溫若瓷,神情一下子就更冷了。
“這是在吵什麼呢?”
冷不丁的從不遠處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在場的四個人全都看了過去,遠遠的走來兩人。
是宋朝和權世瑾。
有些人真的永遠都是人群之中的焦點。
隻需要站在那裡,不用開口,就能強勢的吸引走所有人的視線。
賀辭看著權世瑾,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壓力,還有……
他不想承認的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他不怵宋朝,但麵對權世瑾,他還是不得不謹慎一點。
走近他們,宋朝的視線在他們四個人身上打量,頗有幾分的興味不明,“一直聽說賀少和賀夫人關係不好,今日一見好像也不是這麼一回事嗎,這還能一起來拍賣行,想來關係也沒旁人說的這麼糟糕。”
他自動忽略了站在溫若瓷身旁的黎霏,還有最近和賀辭處在八卦中心的周櫻。
溫若瓷微微擰眉,宋朝可不像是那群旁的喜歡八卦的富二代,他有手段,有心機,更是滿手殺伐,他也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調侃的性子,她總覺得他說這句話,是意有所指的。
她還沒品出什麼意味,站在宋朝身旁的權世瑾突然間看向宋朝,冷漠的開口,“時間不早了,該走了。”
宋朝和權世瑾相處不是很多,但就算是相處不多,這會兒也隱晦的感覺到,權世瑾似乎有點不悅。
他不懂,權世瑾不悅什麼?
冷不丁的想起那日他不在會所包間裡麵所發生的事情。
心裡麵升起一股荒唐的念頭——總不能是因為溫若瓷吧?
但很快就又取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從站在這裡開始,權世瑾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溫若瓷。
倒是溫若瓷看了好幾眼的權世瑾。
原本是想就這麼走的,隻是突然間停下腳步,轉過身,更加興味不明的看著賀辭。
“賀少,賀太太的弟弟刺傷了我,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賀辭語氣淡漠,“知道,我也聽說宋少把人送進了看守所裡麵,還不允許溫家的人探望,也不允許請律師去保釋。”
宋朝微笑,“沒錯,賀夫人為了弟弟也找過我幾回,原本我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溫少爺的,不過誰讓我也是憐香惜玉呢,賀少,隻要你開一聲口,我就下令把溫小姐的弟弟放了如何?”
原本溫若瓷還在思考她該怎麼開口對宋朝說這件事情,她沒想到宋朝居然會主動開口說這件事情。
她心裡清楚賀辭是不會開口幫她的,但這話一出總歸不可能是無動於衷的,多少有點希冀的看著賀辭。
“賀辭,你能不能開口求求宋少,讓他把小佑放出來——”
賀辭甚少看見溫若瓷這麼的低聲下氣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有點心軟。
他突然間更恨了。
恨自己,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態度稍微軟一點,他就感覺心臟仿佛被拽住了,忍不住想要低頭。
好不容易才給忍住了。
漠漠地開口,“他傷了宋少,那就讓他在看守所裡麵好好待一段時間,也算是長點教訓了。”
宋朝也沒那麼意外,早就猜到了賀瓷會這麼說。
他對著溫若瓷聳了聳肩膀。
如果眼睛可以說話,宋朝大概就是在說——
你的丈夫都不肯幫你,我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呢。
賀辭的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溫若瓷還是止不住的失望。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權世瑾冷不丁的嗤笑了聲。
宋朝一陣奇怪,看向權世瑾,下一秒,就聽見,他一字一句,“我聽說京城裡有不少人都喜歡溫小姐,可偏偏被賀少強行霸占著,霸占著也就罷了,可還偏偏不珍惜,賀少就不擔心某一天她被彆人給搶了嗎?”
宋朝,“???”
這是他認識權世瑾以來,第一次聽見權世瑾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
還是因為溫若瓷,他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