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城。
原本富庶的城池,如今卻被死死包圍,高大的城牆有一半被打成了斷壁殘垣,四個九品高手分坐城池一角,以肉身擋住外部的白蓮教眾。
而在城外,白蓮教徒們高舉火把,嘴中不斷喊著教義,表情一個比一個狂熱。
為首之人一席黑衫,肩插翎羽,坐在高高的轎子上,輕鬆寫意地與城牆上那位白衣劍客對視。
“誰能想到呢,四個民間的九品高手,居然會來幫朝廷守城池,如此盛景,四位不怕被天下英雄恥笑嗎?”
男子冷哼開口,城牆上的白衣劍士則是目光如炬。
“妖人一個,有何資格對吾等評頭論足?吾等在錢塘城安心隱居,你們卻想破城劫掠,濫殺百姓,如此卑劣行徑,才會被天下人恥笑!”
黑衫男子聞言,不禁邪魅一笑,豔麗的唇紅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不愧是當年威震錢塘江的獨孤大俠,牙尖嘴利,不過汝等又能堅持多久?如今副教主親臨,就是因為不想再傷及無辜,才未對爾等動手,莫非還要一意孤行?”
黑衫男子說完,目光一狠,正想給獨孤大俠一點教訓,忽然間,他心頭一怔。
不止是他,身後還有好幾位高手同時感覺到不對。
其中一人驚到:“西邊有個舵主死了!”
黑衫男子立刻拂袖,讓男人閉嘴,同時表情一變,低聲道:“青鱗衛動作怎麼會這麼快?不可能,不會是青鱗衛的鎮守,莫非又有民間高手摻和進來?”
他正思索間,一個滿頭赤發,渾身是傷的健壯老者走出來。
“黑蝠護法,我願去探明情況。”
“嚴重恪?”
“正是,我本就是江南人士,了解地形,且我入教以來,多蒙護法相助方才突破九品,自當為護法分憂,請護法給我這個機會。”
“也罷,那你自己當心,若真是青鱗衛的高手,隻怕不止一個,你逃回來便是,若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大俠,便把他的屍體帶回來。”
“是。”
健壯老者目光狠辣,乾脆利落地騎上一匹快馬,一路往西而去。
城頭上,獨孤大俠見狀,不禁喜上眉梢。
“妖人,這是怎麼了?朝廷的支援來了?看來你們這群逆黨也知道怕啊。”
黑蝠眼睛一眯,拂袖躺下,不急不慢地道:“你還是替自己擔心吧,副教主下令之時,就是你喪命之時。”
……
黎明升起,天光破曉。
五重峰前,兩隊全副武裝的青鱗衛,以及幾十名五品以上的麵具人奔馬而來。
為首者分彆有兩人,都身著大氅,威嚴的鎮守打扮。
一人正是剛剛晉升九品,如今還帶傷在身的戲鳶鎮守。
另一隊則是來自直隸夏口的青鱗衛,為首者也是一名初境九品,名曰鵜鶘,是一名老牌鎮守,已近古稀之年,滿頭白發,身體依然硬朗無比。
戲鳶和鵜鶘並駕齊驅,來到第一座山峰上,幾個探路的斥候很快走出,還抬著一個身受重傷的白蓮教徒。
鵜鶘鎮守頓時大喜:“居然抓住了舌頭!記你們一功!”
斥候們尷尬搖頭:“鵜鶘將軍,不是我們抓的,是我們在路邊撿的,發現時就已經這樣了。”
“什麼?還有這種事!把他弄醒,老夫來問問他!”
斥候們立刻澆了盆水上去,白蓮教徒醒轉過來,立刻哀嚎道:“大人饒命!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啊!”
“胡扯!老夫還沒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