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城外,華陽郡。
葉康看著滿地餓殍,和拖家帶口的牛車,眉頭微皺。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陳乾激靈了一下,忙拱手道:“回大人,他們是其餘四郡的難民。”
“難民?”
“不滿大人,其餘四郡,已經徹底脫離交州城的掌控了,佛國派了人,佛化四郡,大興土木,廣建寺廟,但有不從者,就抄家滅族……”
陳乾雙拳緊握,臉上流露出不甘。
這事本該他們陳家管,然而陳家已經分化,他自己更是自身難保,無能為力。
葉康在聽到抄家滅族四個字時,眼神已然有了些變化。
“此事過了多久了?”
陳乾麵色淒苦:“自去年十月起,佛國已經開始滲透四郡,到如今,四郡全境佛化,寺廟齋院隨處可見。”
“為何不找大晉?”
葉康語氣逐漸冷冽。
陳乾的妻子悲憤開口:“大人,佛國幾位宗師坐鎮邊境,大晉哪騰得出手管我們?我們倒是想求援,可是內憂外患,根本沒有機會啊!”
“婉君住口!”
陳乾怒喝妻子,隨即對葉康表現出歉意。
葉康瞥了他一眼。
“怎麼個內憂外患法?”
“回大人,佛國的一位佛子坐鎮四郡,唯一能抵抗他的,是我父親。但是這位佛子早有布局,竟然勾結我弟弟,害了我爹,如今陳家已經大半倒戈,我沒有辦法,隻能冒險向大晉求援……”
陳乾的妻子見狀,忽然看著葉康道:“請大人出手助我夫君奪回陳家,我保證陳家必將效忠大晉,願為馬前卒!”
陳乾神情一變,下意識想要阻止妻子,但想了想後,還是默不作聲。
他隻是不理解,妻子乾嘛向他求援?
一個極境九品的武者,再怎麼翻,也翻不了交州的天。
畢竟交州除了父親,還有兩位宗師坐鎮。
葉康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轉頭繼續走。
“先去看看吧。”
夫妻倆立刻跟上。
……
交州城頭上。
十幾方勢力彙聚一堂。
一位位高手冷眼走上來,目露不屑。
“陳烈真是昏了頭了,殺一個中境九品而已,用得著把我們全喊過來嗎?”
“哼,這小子大權初握,肯定是擔心坐不穩這位子。”
“我呸!”
“什麼大權在握,不過是十佛子養的一條狗,要不是佛子威壓,我等豈會聽這個毛頭小子的?”
一群高手張狂大笑,絲毫沒有在乎遠處,陳烈本人正滿臉陰鷙地看著他們。
陳烈也是極境九品,但麵對這些侮辱,他卻是不能有任何不滿。
因為這些散修是佛子大人留給他的根基,其中甚至還有兩位,是開了一葉的生蓮宗師。
沒了他們,自己肯定會被佛子放棄。
陳烈雖然陰險毒辣,但並非不知進退之徒,必要時候,他可以跪的比誰都低。
比如現在。
他恭敬地走到兩位正在悠閒喝茶的老者麵前。
“楊伯父,胡伯父,烈兒承佛子恩惠,執掌交州,如今大哥陳乾叛出家族,還帶著外人回來,烈兒痛心疾首,然大義不可棄,懇請二位伯父,照拂烈兒。”
兩位老者和藹一笑。
“去吧,有我們兩個老頭子在,你隨意即可。”
“多謝二位。”
陳烈躬身離去,高高地立於城頭之上。
沿途手下早有彙報,大哥一直沿著華陽郡,回城而來。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在這裡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