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無比美貌的年輕和尚隻是抬了抬眼皮,便用溫柔的聲音道:“施主不必多禮,請坐。”
“多謝十佛子殿下。”
冉舟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局促地遞出手中信件。
隻是信封剛一出現,便立刻冒火燃燒,化為灰燼。
“施主要說的,小僧已經知道了,請轉告貴教主,待小僧度化交州萬民,便啟程前往白蓮教,共商度化天下之計。”
“十佛子殿下,教主的意思是,不妨先一起解決了青鱗衛,折掉大晉羽翼。”冉舟小心翼翼地提醒。
十佛子回頭與他對視,空洞的眼眸儘顯冷漠。
“你在教佛國做事?”
“不敢!”
冉舟嚇得馬上跪下,汗珠滴滴滾落,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乾嘛多嘴!
十佛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道:“也罷,青鱗衛也開始動手了,有個家夥冒充蠱族,奪了交州城,殺了我留下的兩個宗師。”
“什麼!莫非冷無情出手了!”
冉舟心頭大動,兩個宗師死了,對方得是什麼戰力?
然而十佛子搖了搖頭:“非也,對方隻是一個先天武者。”
“這開玩笑吧,先天怎麼可能殺生蓮?”
“這個問題,小僧也很好奇,若小僧所料不錯,那人馬上就會來奪回交州四郡。”
“那殿下打算?”
“自然是諄諄教導,導人向善,若他實在魔性難除,也隻有度他入阿鼻地獄,洗刷罪孽了。”
冉舟聞言,呆笑兩聲,起身告退了。
十佛子繼續念經打坐,少頃,他忽然渾身散發佛光,溫潤的臉龐逐漸扭曲,露出一抹癲狂。
“為何……總有人不能理解佛門宏願,這天下疾苦,除了佛門,何人可解!”
說罷,他黑著臉走進內堂。
隻見一個畫著戲曲臉譜的瘦小女人,被吊在房梁上,氣息微弱。
十佛子走過去,對著女人雙掌合十。
“善哉,花旦小姐,你們青鱗衛都不懂得進退嗎?為何,非要在最關鍵的時候來惹怒我?”
名為花旦的女人疑惑地睜開眼,隨即冷笑道:“又想詐我?老娘已經說過了,什麼也不知道,要殺就殺,死禿驢。”
“善哉,冥頑不靈,那就跟小僧走一趟,讓小僧看看,你們青鱗衛是否都是一樣的硬骨頭。”
說罷,十佛子揮手一掃,金光化為大手,淩空抓起女人,走了出去。
……
一天過去。
陳家,陳子瑜終於冷著臉走出房間。
跪著的眾人都是一顫。
這老東西恢複了!
陳子瑜掃視一圈,忽然揮手一拍,幾個先天高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拍成了碎肉。
“這幾人,不僅見風使舵,還殘害陳家子弟,豬狗不如!爾等,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隨陳某一起歸順大晉,否則,休怪陳某大開殺戒!”
真氣橫掃,所有武者瑟瑟發抖,全部彎腰磕頭。
陳子瑜畢竟當了那麼多年交州之主,隻是一點點威風,便能瞬間重掌局勢。
他抬眼看向房梁。
那道守護了他一天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真去找佛子了嗎?果然,大晉和佛國都是瘋子,沒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