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康禮貌斟茶,並未生氣。
他已經想起來這家夥是誰了。
同時他也暗道自己大意了,釣鼇大會最後一天時,自己穿的就是鬆煙雲墨,有心之人自然一眼就認得出來。
還好,隻認得出衣服。
況天鳴聞言,冷哼道:“原來是柳道友,我乃無極劍宗況天鳴,閣下初到仙音島,為何不來拜見我?莫非無極劍宗入不了閣下的眼?”
葉康一臉無語,道:“況道友,這就有些無理取鬨了,有事說事,不然鬨得大家都不愉快。”
“嗬,你倒是大膽,那我便明說了,你身上穿的,乃是我的摯交好友,王胤台的法袍!為何他的衣服會穿在你的身上!”
況天鳴怒喝一聲,目光咄咄地盯著葉康。
後者直接愣住,鯉神也好奇地抬頭。
好像是在問:他是你的好朋友嗎?
當然,詫異隻是一瞬間,葉康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家夥在詐自己。
既然這樣,那不妨順水推舟。
葉康臉色一黑,也冷哼道:“原來是那混蛋的朋友,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離開我的房間。”
見葉康語氣如此憤怒,況天鳴一臉錯愕。
事情的發展好像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什麼意思?他不是你師弟嗎?”
“哼,與你何乾?你們狐朋狗友沆瀣一氣,想必也是個混蛋,我柳賜才不會與你們這種無恥之輩為伍!”
說罷,葉康作勢要趕人。
況天鳴見狀更加好奇了:“稍等!道友勿怪,方才我隻是試探,其實我也看不慣那個王胤台,我還以為你們關係好呢!”
“關係好?嗬嗬,你覺得多好的關係,才能讓他把衣服都送給我?”
“那你這是……”
“那個混蛋!用這件法袍,坑走了我一株珍品寶植!”
“嘶……”
況天鳴和鄭雲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露出肅然起敬的表情。
一件法袍而已,再怎麼珍貴也比不上珍品寶植啊。
這家夥也太慘了一點……
“敢問柳兄,他是怎麼坑你的?”
葉康歎氣一聲,隨後立即呼叫青麵:“快出來!編故事了!”
青麵立刻在記憶中找到對應的故事,稍加修飾,葉康再同聲傳譯,添油加醋地講了出來。
大致就是混蛋王胤台,和柳賜同時發現珍品寶植,但柳賜不認識,於是王胤台就提出把法袍送給他,但他要獨占寶植……
聽完以後,鄭雲的表情越發古怪了起來。
倒不是說不合理,就是太合理了啊!
好像就是為他們準備的一般……
然而況天鳴作為一個正牌的劍修,完全符合對劍修的刻板印象,居然毫不猶豫就相信了葉康的話。
他邊聽邊搖頭,道:“氣煞我也!沒想到那王胤台竟是如此小人!柳兄恕罪,方才多有得罪,實不相瞞,我還以為你們關係不錯,想來找茬呢,幸好柳兄道出實情,這才沒有釀成大錯。”
“唉,既然同樣討厭王胤台,我便敬你一杯。”
此時菜已上齊,葉康端起酒杯。
況天鳴就像找到知音一般,立刻一飲而儘。
他還看著鯉神道:“小妹妹,隨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葉康聞言,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
傻孩子,還不知道這句話的代價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