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航擺擺手，“等吃不飽飯的時候，吃苦算什麼？小家夥們要不是跟著我，說不定有更好的前途……”
“老爺子，要不是你這些人早特麼餓死了，哪裡來的前途？”喬任咧嘴一笑，“你總是教導我們走正道，什麼是正道，什麼是歪道？吃飽飯才是正道！”
“小喬說的對，人生不過吃喝二字，吃不飽飯還不如死球痛快！”
“老爺子，您說要我們轉行轉行，可是我們手下這些兄弟，除了砍人還能乾嘛？”
“小魏，老爺子本意是好的，現在混黑是沒前途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沒有將顧鴻當外人。
“嘭！”
謝航拐杖重重杵在地上，眾人噤若寒蟬。
見此情形，顧鴻對謝航的威望有了更深的了解。
“讓顧先生見笑了，一群粗人，嘴上沒個把門的。”
謝航指指身邊的酒，喬任趕忙起身，幫顧鴻倒滿，又給老爺子倒上，重新返回座位。
他微微頷首，似乎很滿意喬任的眼力勁，繼續說道：“六十年花椒，我親自釀的，顧先生，不要嫌棄啊！”
顧鴻眼睛一亮，“小子有口福了，單單這花椒，我今日不虛此行。”
“哈哈，喜歡就好，我在阿美呆了一輩子，其他還好，就這酒真的不順我心啊！”謝航大喜，“來，你我滿飲一杯！”
“小子舍命陪君子了！”
酒過三巡，酒桌上的氣氛變的融洽不少，就連其餘人的些許敵意也漸漸消散。
謝航又抬了一杯酒後，放下酒杯重重歎了口氣，“唉！”
顧鴻心中一動，“謝老可是有心事？”
“顧小友看出來了？”
顧鴻暗道，你都這麼明顯了，我再不遞梯子，是不是太不上道了。
“小子洗耳恭聽！”
“我與你投緣，便說給你聽聽，你也好幫我出個主意。”謝航頓了頓，又歎了口氣，“我所憂者，無外乎就是他們幾個。”
飯桌上眾人麵露慚色，喬任嘟囔道：“您老擔心什麼？直接退休，我們哥幾個還能餓著您？”
“住口！”
謝航嗬斥一聲，轉而又和聲細語的解釋，
“顧小友應該查過我們華清幫的底子，時至今日，華清幫除了跟無惡不作的黑幫同流合汙之外，已經沒有更多的生存空間，這也是楊狗蛋，呃，也就是卡爾作惡我沒有管的原因。”
“我想為華清幫找條出路，很顯然，卡爾那條路子是錯的。”
顧鴻若有所思，謝航能執掌華清幫這麼多年，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卡爾行為應該就是謝航默許，不然哪裡輪得到卡爾一家獨大。
不過，楊狗蛋這名字，是認真的嗎？
“老爺子，明明是楊狗蛋被小人蠱惑，與您有什麼關係？”喬任忍不住解釋，“顧先生，我們華清幫幫規很嚴格，其中不能戕害國內同胞，不能碰d品是最重要的兩條，偏偏楊狗蛋被人蠱惑，兩條都犯，死不足惜。”
顧鴻沉默以對，說什麼被蠱惑被蒙蔽，傻子才會信，不過就是為自己找借口而已。
謝航見顧鴻不說話，反而開口問道：“顧小友，何以教我？”
顧鴻乾笑，“謝老，我是外人，你們幫內之事，我一個外人哪裡敢插話？不過，華清幫遍布阿美，謝老為何不求教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