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卻斷定李牧能拿得出來,皇家的差使果然不好做。
“斬熾,朕聽說葉千寧那孩子從海上回來了。”北黎帝問。
“是。”
“確定是她嗎?”
“是。”
“顧朔幾年前入駐大禹城,聽說陳院長也居住在大禹城,他們是否早就知道葉千寧當年沒死之事?”
“皇上,微臣不敢期滿,當年的確都認為她死了,尋找多年,聽聞陳老所言,也是多年前才追查到一絲線索,不確定,但一點點消息對於陳老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盼頭。”斬熾如實回答。
“查到了什麼消息?”北黎帝問。
“微臣不知。”
“當真不知?”北黎帝不信。
“皇上,微臣的確不知。”
北黎帝微微眯起眸子,盯著他半響又問:“葉千寧從海上回,可知是從海上的那座島嶼而來。”
“微臣不知。”
“是真不知,還是有意欺瞞?”北黎帝聲音高了幾分。
“皇上,微臣的確不知,那孩子一直記恨當年微臣初見她時的態度,雖長大了沒有以前任性,但心裡對微臣始終不親近,有事也不會和微臣說。”要說那座島,斬熾真的不知。
“不親近?斬家心心念念孩子和你們不親近,反到跟著向明侯那逆賊,實在可惡,你放心隻要那孩子回來,朕定會給你們斬家做主,讓她認祖歸宗。”北黎帝並未提及聖旨之事。
“微臣已經想明白了,當年臣未曾認,就算回來斬家也不會認,皇上無需為斬家這點小事憂心。”斬熾在心中咒罵幾聲。
北黎帝甚是不悅,沉了沉道:“朕是看在斬家一門的功勳和貴妃的麵子上,看來斬家是一點也不領朕的好意,既如此今日的話你最好謹記,葉千寧若不入斬家族譜,且永遠不能入斬家族譜。”
斬熾袖中的手握緊,麵上不露分毫,行禮,聲音高昂:“是,微臣謹記。”
“退下吧。”北黎帝麵色沉個徹底。
“微臣告退。”
斬熾行禮起身退了幾步,轉身走出殿外。
族譜?
親情豈會被族譜束縛,在他看來族譜就是一張廢紙而已!
北黎帝大手拍在扶手上,不掩飾的怒色,不管是斬毅還是斬熾他都未曾從他們口中感覺到一絲想要那孩子回斬家的意思。
當年那麼費儘心思尋人,斬夫人思念成疾,到頭來不想讓孩子回斬家?
他有意沒有在斬熾麵前提及兩儀相生和秘旨之事,隻想看看他的態度,果然讓人失望,斬家不可信。
“來人擬旨。”
“是。”
“斬熾南淵之行,玩忽職守,違抗聖命,禁足三月,無詔不得出府,禁足期間軍營一切事務交給副將郭淮執掌。”北黎帝不信任斬熾,自不會再讓他執掌軍營虎符。
當天下午,斬熾前腳回斬家,後腳宣旨的太監便帶著聖旨來了。
對此,斬熾沒有太大驚訝,斬毅和斬夫人也多驚,如今的皇族,但凡產生一點違抗之心,立馬變回下了官位。
這些年已看過太多了,皇上誰都不信任,即便肝腦塗地,依舊不會放下猜疑之心。
李牧和斬熾從南淵回來都收到了處罰,一些官員見此,遇事誰也不敢上前了。
每次上朝小心翼翼,隻要皇上不點名,一些隻想要自保的官員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朝中上下,能說話的也隻有那麼幾位,其中勢利分三撥,高丞相一波,太傅一波,大理寺和戶部一波,每次朝堂隻要這三波人主見不同必定會引起一番爭執,就比如現在。
向明侯陳院長入北黎的消息,在朝堂上爭論不休,向明侯當年犯下的是謀反大罪,豈能輕易回宮。
兵部之中有一兩位老臣和向明侯接觸過,雖不敢當眾辯解當年之事,隻得委婉提及,人固有錯,放逐十年也應抵消。
高丞相知道皇上的心思,自沒有反駁和兵部說法一樣。
再過一些時日便是婁山十五年一次的祭司,身為當年的院長即便不是北黎人,也應該回來參加祭司大事。
有了高丞相的符合,高丞相一黨推波助瀾,那些反駁的聲音小了下去。
下了朝,陳院長,向明侯還有當年死了兩日的孩子要回北黎的消息在京城個個權貴府邸傳開。
不少人早就暗暗知道葉千寧沒死的消息,一直沒有宣揚,如今皇上將幾人在早朝說起,消息一下也在百姓之間傳開。
一時間京城內各種流言四起,皇上寬恕謀反逆黨,允許陳老參加婁山祭司,最多的是讚歎帝王仁慈,其次對於葉千寧的事傳言很玄乎。
當年死了的孩子,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屍體被人當街搶走已很驚悚,十年過去說那孩子當年沒死,如今活的好好的。
一箭氣絕,焉有生還可能,都懷疑那孩子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是不祥之物,百姓紛紛央求皇上不允許那孩子入京,以免將不詳之氣帶入北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