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在屋裡等著沈離回來。
她的靈氣已經收了,他心裡一糾結,反正也沒彆的事情做,還是站起來練走路。
所以當他摔在地上看見他青了的膝蓋,幾乎停了心跳。
他覺得沈離回來得弄死他。
他在屋子裡從天亮等到天黑,等的他戰戰兢兢的睡著了,他也沒等到沈離。
破曉覺得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沈離出門打怪的那幾天。
等啊等。
他眼巴巴的盯著自己倆腿上幾個淤青,恨不得它馬上消掉。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睡著了,再醒來沈離就在他床邊看著他了。
他猛地一激靈,坐了起來,滿眼驚喜,但很快就麵露難色,滿臉糾結,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閉眼把倆手遞了過去。
不對,他動了動鼻子,空氣裡彌漫著一絲血腥氣。
破曉倆手都攥上了沈離的衣衫,他死死攥著沒撒手,慢吞吞但語氣堅定的說,“你,受,傷,了。”
沈離麵色蒼白,但靈力尚可,看他眉間那一抹心虛,又把手遞到她麵前,心中了然,指定自己在家又傷了。
扶著腰在他旁邊坐下,他還攥著她的衣衫不撒手。
沈離驀地一道靈力拍出,如他所料的定住了他的手。
她麵色淡淡的,“自己說還是我看。”
破曉全身一哆嗦,因為他想到了她的那些手段。
到時候又吊起來調戲他。
沈離忍著背後的傷,沒耐心看他糾結,靈氣霸氣掀翻破曉。
“嗚嗚!”破曉懵了,她怎麼又來這招啊,“嗚嗚嗚嗚嗚嗚!”
她一手扶著腰,一手揮著靈氣褪去了他的衣裳。
破曉認命閉上了眼,得,又被扒了。
他被捆著手,沈離排山倒海的靈氣掠到他身前,掀著他翻了個麵。
然後他被迫趴在床上,羞的他拿手捂住了通紅的臉。
沈離淡淡的看完他全身,低垂著眼,沒有什麼表情,手一動,給他翻過來了。
指尖迸出一縷靈氣,纏住了他的腰,她虛虛的用靈氣托著他往屋外走去。
破曉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怎麼她每次回來都是這流程。
破曉被沈離騰空帶起以後,這下看清了她的後背,白色的衣衫被血跡染紅,甚至有些地方的衣袍被撕裂,而且在淌血。
破曉眼神狠狠的一震。
剛剛他動都沒動,乖乖的被她綁被她牽著跑,這時候倒是鬨騰上了,沈離抬眼往上一瞥。
他嗚嗚嗚的叫著,倆手指著她的後背,被她虛虛繞住的腰扭著想下來。
沈離理都不理,接著往前走。
破曉:“嗚嗚嗚嗚嗚!”
直到他被扔進池子,沈離沒有解開他的束縛。
她拿出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瓶子把裡麵的液體,倒進了池子裡。
這次是池子變成了妖冶的火紅色。破曉都能感受到洶湧的靈力撲麵而來。
但是他嗚嗚的晃著雙手,甩著尾巴靠近池邊,被沈離綁住的雙手晃著夠她。
沈離抬了抬眼皮,又合上了,特意把他血漬呼啦的後背背對破曉,坐在岸邊打坐。
破曉在池子裡被她捆著都不消停,尾巴啪嗒啪嗒的抽著水麵,甚至雙手撐著池子邊要上來。沈離早想到這一出,扔他下去的時候就下了道靈力,破曉沒完沒了的拍著水麵,想讓沈離帶他上去。
沈離被他鬨得煩了,猛地睜開眼,揮開他嘴上的靈氣。
破曉忙不迭開口,“你,傷。”
沈離以為他要說什麼,麵無表情的跟他說,“沒事,你好好泡。”
破曉紅著臉,倔強的盯著她,“血。”
沈離看他堅持的小眼神,歎了口氣,“被一老虎撓了一爪子。”
破曉聽的心都抽抽了一下,魚尾拍水麵拍的更激烈,拱著雙手拚命想上岸。
沈離看不下去了,她猛地站起,從水裡提出破曉,用一道靈氣,給他定在空中。
雖然被吊起,他的眼神還是很堅定,再次開口,“看,你,傷。”
沈離從懷裡掏出四個各式各樣的瓶子放到池邊,然後站起來接著冷冷的看著他,“今天不泡完這堆東西,你彆想上來。”
破曉再次開口,“你,泡。”
直接給沈離逗笑了,她噗嗤一聲,“我又不是鮫人,泡水裡能療傷。而且我這是外傷,泡水更嚴重了。”
破曉鼓著一張臉,很不滿意她的回答,他想聽為什麼會受傷。
沈離像是有讀心術一樣,猜到了他想問的東西。
她淡淡開口,“心急了,直接去搶東西了,沒死透。就被它從背後抓了一爪子,它也挨了我最厲害的一掌。當場就死絕了,他身上,領地裡,有用的東西我全拿了。”
破曉噘著嘴,手指微微蜷起,他還沒放棄,接著慢吞吞的開口,“上,藥。”
沈離坐下,不準備再理他。
破曉就重複,“上,藥。”
他磕磕巴巴的說了四五遍。
“彆吵吵了。”沈離抬了抬眼皮,一揮手,封住了他的嘴。
破曉嗚嗚兩聲。
眸子頗為哀怨的瞪著沈離。
他說不了話又改成在那兒玩了命的扭著掙紮。
“他媽的。”沈離罵了一句,忍無可忍,站起身,手指尖靈力聚集,一道強悍的光柱朝池子中央的破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