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捏捏他的手,“等你好了,我把靈山那個寶物名錄全給你找來。”
江辭輕笑,“這回能不綁了嗎,我自己吃。”
“哈哈哈哈。”
江辭想了想後麵,腦袋有點疼了,“然後就一直打了四五個時辰吧,一直到子時,噢,安王不是挑斷我手腳嗎,要我給他做事,還說要做個大鐵籠子,把我和魏明安塞進去,跟著大軍一起打到京城,再關皇宮裡。再然後就拿了個又臭又破的布塞了我的嘴,怕我求死。”
告狀這事,他必須乾。
沈離戳戳沈亭禦,“聽到了嗎,這老頭以後必須這個下場。”
沈亭禦鼓著臉,“拴在鐵籠子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辭講完了,“然後過夜了,我迷迷糊糊地發燒了,你們就來了。”
沈離捏了捏他的手,“還沒退燒,腦袋痛不痛,睡一覺?”
江辭眨眨眼睛,“痛啊,不想睡,我怕是夢。”
沈離溫柔極了,“睡吧,我們都在呢,跟你保證你再醒我們都在好不好?”
“好。”
江辭左看看右看看,破曉肯定地望著他,“沒事的,睡吧。”
他饜足地閉了眼。
沈離與破曉見他熟睡後,慢慢地放了手。
“阿姐,你們兩個也去睡一睡吧,我在這兒看著他。”沈亭禦在他床上湊了湊,趕他們兩個走。
沈離把沈亭禦拎下來,“你回去拾掇一下自己,誰說我倆要睡了,我倆也是回去收拾自己的。”
...
沈離和破曉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進了屋,立刻扭頭看向破曉。
破曉什麼話也沒說,關上門,轉身就回頭擁住了她。
沈離笑了,“你好懂我啊,我就是想要抱抱。”
破曉撫著她的發,輕柔地拍著她的背,“比我早醒一個時辰,很怕吧。”
沈離腦袋蹭著他的胸膛,“真的怕,我自己那樣我都不怕,看見你躺在那兒我真的心都慌了,衣裳瞬間濕透了,全是冷汗。”
破曉吻了吻她的長發,“沒事了。沒事了。看那個花妖碰你,我也好怕的,那瞬間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麼出不去。”
沈離抬了頭,看向他的腕,“我說怎麼這麼紫了,你是不是那時候手上使勁來著。”
破曉垂頭望去,小聲地嗯了一聲。
沈離撫著他的臉頰,靈力打向他的手腕,“怎麼這麼傻啊。”
破曉把她攔下,“彆整了,咱們治江辭吧。”
沈離換了換語氣,試探地問,“你,醋了嗎這次,或者生氣?”
破曉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怎麼跟江辭一樣,就喜歡胡亂說話,我生什麼氣,吃什麼醋!他掐你啊,我想弄死他都來不及。”
沈離笑了,“咱倆去趟京城吧,給江辭買點吃的,你順便泡個澡。”
破曉牽起她的手,“走呀夫人。”
...
熱騰騰的浴池裡,沈離靠著破曉,他的大尾巴依舊盤在一旁,很是惹眼。
破曉望著她雪白的皮膚上那刺眼的淤青,歎了口氣。
“好了啊。”沈離仰頭親他,“彆歎氣了,你也有,誰也彆說誰了。”
破曉扣著她的後腦,肆意地汲取了一會兒她的味道。
“咱們讓江辭遭了個大的。”破曉指腹依舊摩挲著沈離的淤青,沈離附和,“誒!信誓旦旦說要保護他呢,結果保護得他隻有腦袋能動了。”
“所以他為了什麼?”
沈離歪著腦袋,略一沉思,開始解釋,“你看我們平時吃的東西,是一個叫糧食的東西做的,糧食呢,像花一樣,是種的,一年隻產一次,或者兩次,糧田和花田差不多,也是一望無際的那種。江辭幾乎掌握了整個國家的糧食,銷往各地全都要通過他。”
“而那個安王呢,是現在皇帝的兄弟,不滿意他爹將皇位給了彆人,把他爹關到江辭那屋,也是這樣折磨的,他爹受不住,給了他一支神秘軍隊。不是帶你去過軍營嗎,軍營是需要錢和糧的,一旦要打仗,那簡直就是在燒錢。”
“安王要從雲州打到京城,推翻他兄弟的統治,這時候就需要大量的錢,和軍隊行進過程中不斷的糧草。況且很可能這個大軍並不在雲州,在更遠的地方,安王又要錢,又要糧,他就盯上了江辭,因為這倆東西他全有。”
“但江辭不能從安王,因為什麼呢,不說打起仗來那些後果,就單憑一個糧。給你舉個例子,比如十包糧食,一個鎮的人吃,如果江辭把他的糧都給了安王,那可能這個鎮的人再怎麼花錢,就能換走兩包糧食,或者吃去年剩下的,這就會餓肚子。有錢有勢的人幾乎家家都有存糧,他們影響不大,但是那些平頭百姓,就是真的要餓死了。更不要提,安王打到京城,會有多少無辜的性命因他的私欲而死,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江辭不能答應,他也不會答應。他堅持的是這個。”
沈離在他緊抿的嘴角親了親,“我的傻魚懂了嗎?你還沒見他我就跟你說了,他人可好了,平時坑人不眨眼,這種事情堅決又善良。”
破曉點點頭,“懂了。他就是很好啊。”
沈離歎了口氣,“如果沒有我們,他也會這樣做的。”
“我剛剛也是這樣想的。”
沈離轉了身,抱著他的腰,“他在用他自己,護著那些百姓。一輩子都在床上他都沒怕,我真的很佩服他。他那個朋友也一樣。”
破曉摸摸她的腦袋,“要不你倆是兄妹呢,一樣的心懷天下!”
有的時候他都得說江辭好的不像話,和沈離真的像。
很磅礴的那種心性。
這詞他好像用的不對。
不重要。
沈離拍拍他,“舒服了不,咱買吃的去,然後去看他。”
破曉揚眉,“走吧,給咱們阿兄買東西去!”
“哈哈哈哈你叫他阿兄了!”
“我一直都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