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安二十六。
魏明安樂顛顛地損了江辭一頓,琉宇推著他出去了。
江辭委屈壞了,扭頭問沈離,“我老嗎!”
沈離是真忍不住了啊,她對麵那倆都笑成什麼樣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夠了以後道,“反正你吃了駐顏花,容貌肯定不會變,八十歲也這麼好看。”
沈亭禦補充,“你現在壽命可長了。”
破曉哼了一聲,“你得一直活。”
沈離接話,“包在我們身上。”
江辭笑了,“行,我成老妖精了。”
沈離和破曉對視一眼,突然爆笑。
“好啦,沒吃完呢,一會兒涼了!”
等給他喂完飯,沈離讓沈亭禦去熬藥,破曉道,“把你阿姐那個也熬了。”
江辭挑眉,“自己給自己開藥了啊,這麼乖。”
沈離瞪了破曉一眼。
他突然又道,“你倆袖子給我擼起來。”
沈離訕笑,破曉不動。
江辭氣得直哼哼,“沒抹藥是吧!”
“昂。”沈離大大方方承認了,“你快管你自己吧。”
江辭打不過他倆,幽怨極了,“快抹藥!我是阿兄!得聽我的!”
“好好好抹抹抹。”沈離哄人越來越熟練了,江辭又道,“一會兒把琉宇給我喊來,我去讓他做事,不給安王找事我渾身難受!”
沈離摸了摸他,又摸了摸自己,“你還有點熱,消停會兒吧。”
沈亭禦回來了。
江辭哼哼幾聲,“我自己喝行不行,用竹管太苦了。”
沈離接過沈亭禦遞的她自己的,轉身噸噸噸地一口氣喝完了。
沈亭禦和破曉一人拿一碗,一個退燒喝的,一個補血的。
江辭臉皺的像苦瓜。
破曉先動了,“來吧。”
江辭蹙著眉,喉結不停滾著,喝得極快。
“等會兒!苦死了,緩緩!”
沈離笑嘻嘻地插空塞了個蜜餞給他。
沈亭禦去給他喝了下一碗。
江辭徹底蔫了。
沈離把沈亭禦趕中間去了,“坐著累不累,要躺著嗎?”
江辭搖頭,“坐著吧。”
他凝神片刻,後開口,“你說桑婉給了你們能聯係她的花?”
沈離嗯了一聲。
江辭繃著嘴角,想事情。
半晌他開口,“你去支倆招,看看他倆怎麼樣了,他有用。”
沈離點頭,江辭的腦子說什麼聽就行了。
“至於彆的人。”江辭被沈離打斷,“不好意思,現在這宅子上麵有我的結界,你們可出不去噢~”
江辭眉尾一挑,然後笑了,“謝謝妹妹保護。”
“嘿!”沈離嬌蠻道,“破曉,他跟我說謝謝!給我抽他!”
破曉痞氣十足,“好的夫人!”
“哈哈哈哈。”
又說笑了一會兒,他們四個人一塊兒的氛圍回來了不少。
“好了好了,睡覺吧。”沈離晃晃他的手,“還發燒呢。”
江辭吸了口氣,“你去魏明安那兒看看唄。”
沈離應了。
江辭突然麵色很紅,“你自己去。”
“行唄。那我一會兒回來。”
沈離自己就去了。
破曉知道他要乾嘛了,笑意滿滿,“來吧,帶你去。”
江辭恨恨道,“你這麼聰明乾什麼!”
破曉不由分說地給他騰空帶起,沈亭禦扶著另一邊,“噢~怪不得要把阿姐支走呢。”
...
沈離去魏明安那裡坐下,他坐在輪椅上發呆,也沒回床上。
“你發燒嗎?給我阿兄熬的退燒藥,你要來點嗎?”沈離禮貌問。
魏明安笑吟吟地答,“沒有。”
沈離唔了一聲,“那我讓琉宇去給你拿補血藥。我阿兄剛喝完。”
魏明安點點頭,“謝謝呀,江辭確實沒說錯,妹妹確實貼心。”
過了一會兒琉宇去拿來了,魏明安自己端著藥碗就喝了。
沈離又道,“你和我阿兄認識那麼久了嗎?”
魏明安挑眉,“昂,我就是雲州人,他早年經常來雲州,經常被他玩得團團轉,一來二去,服了,就和他一起了。”
中間有一段沒說。
沈離輕笑,“阿兄還給我們講了關於安王怎麼說你倆。”
魏明安果然很感興趣,“嗯?”
沈離道,“他說啊,他不是不怕毒嗎,安王在他那兒交代去灌你,他可帥地把安王攔下了,讓安王把毒藥都用在他身上,彆去謔謔你。”
“然後安王說你倆主仆情深,我阿兄可嘚瑟了說,你倆是朋友,從不是主仆,給安王氣夠嗆。然後他一邊被灌毒藥,一邊挨了好多巴掌。”
魏明安低著頭,唯一好的那個胳膊擺弄著衣袖,“就是朋友啊,我也是這麼說的。我說他臉怎麼那麼腫呢,像豬頭一樣。”
沈離笑了,這倆人真是的,“用不用給我聽聽然後我回去講啊?”
魏明安彆彆扭扭的,“就是安王打我嘛,讓我直接背叛江辭,我不從,他就說我一個當仆人的對主子這麼忠誠乾什麼,指不定江辭來不來救我呢。我就說我和江辭是朋友,才不是主仆。後麵這話我沒說,江辭肯定會來救我的。”
沈離眼底儘是笑意,“你倆可真擰巴啊,見麵就掐架,還都惦記著。”
魏明安吸了口氣,抬了眼,“你們治得好江辭嗎?”
沈離見他如此嚴肅,也斂了神色,“你不擔心一下你自己嗎?”
魏明安低頭瞧自己,幽幽道,“我比他強一點,就算接不好骨,起碼我能動,還有一個胳膊呢,就算犧牲自己做件好事了。但是江辭那個不一樣啊,他動不了啊。他很驕傲的,他可能不在意,但是不會不在乎。”
沈離道,“說實話,你倆這我都沒底。像我們這種人,打鬥不會這麼的,陰狠,你倆這傷我們那兒不會有的。”
魏明安哼了一聲,“安王陰險小人唄。”
沈離站起了身,“我給你從京城帶了個大夫來,身份保密得很,我讓他來給你看看。”
魏明安眼神一亮,“謝謝呀。”
沈離去前院把她特意蒙眼的大夫帶來。
來的路上跟人家道歉道一路。
“實在對不住,委屈您了,我一會兒再跟您十兩。”
可能是她開的價太誘人了,她這一路蒙著眼都沒意見。
“您看一下。”
魏明安一笑,沈離在人家大夫腦袋上套了個大黑布,隻能看見正下方的東西。
他躺在床上觀察這個大夫。
最後這個大夫得出的結論是,胳膊能接,腿長歪了。
沈離看他給魏明安的胳膊固定上木板,給他帶到了江辭的院子。
江辭已經回來了。
沈離跟人家說,“您再看一下這個。”
江辭笑吟吟地看著她,瞧瞧她啊。
這個大夫查看一番後。
“接不好,這很歹毒啊,兩端都挑,沒留一絲餘地。”
江辭神色未變,沈亭禦差點就叫出聲了,沈離忍著鼻腔的酸澀,將人送回了京城。
幾乎幾瞬之間,她一邊飛一邊哭。
他們仨達成了驚人的默契,誰都沒有碰江辭手腳的傷,因為怕治不好,都挑的能治的先來。
沒一會兒,沈離回來了,江辭一直留意著門口,看著她雙眼通紅的模樣,心裡歎了口氣。
乾嘛啊這是。
破曉剛剛偷偷哭珍珠都讓他看見了。
沈亭禦現在還哭呢。
“男孩子這麼愛哭做什麼!”江辭逗著沈亭禦,朝沈離示意。
沈離把沈亭禦趕到中間去了。
江辭溫朗一笑,“你也彆哭了啊,沒事呀。魏明安那邊治好了嗎?”
沈離把他的手重新攥回來,“胳膊接了,還要看長得好不好,腿不行。”
江辭輕輕撓了她一下,“你們心裡沒底是不是。”
破曉接話,“你這麼聰明乾嘛。”
“哈哈哈哈。”江辭眼底狡黠儘顯,“因為我相信你們啊。”
沈離幽幽道,“想聽故事嗎?魏明安跟我說的。”
江辭點點頭。
“安王說他當仆人的乾嘛對你這個主子這麼忠誠,指不定你去不去救他。他說你倆是朋友。他知道你肯定會去救他的。”
江辭仰頭,“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