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想著想著,動作極快的沈離就推門而入了。
他笑。
“你回來啦,沈離。”
他的沈離,不認識他啊,看了他幾眼,忽的蹲下了身,朝他伸了手。
“救你出去。”
破曉心裡滿盈盈的。
看吧,即使沈離不認識他,都來救他了。
他的沈離就是這麼善良。
但,他就不去了吧。
“沈離,殺了我。”
沈離愣著,蹙眉打量,問他為什麼?
因為他的任務完成了啊。
他本來就是要在這個世界裡死掉,才能回去。
原本以為遇不到他們。
但是既然遇到了他倆,他就儘力地護著他們。
現在沈離來把他倆救走了。
那他也可以在這裡死掉了。
他柔著語氣,“因為還會再遇到的。”
我的夫人,我在另一個地方等你。
但是吧,沈離對他的要求視若罔聞,問他鐵鏈怎麼開。
破曉嘴比腦子反應快。
脫口而出了。
沈離直接就解開了鐵鏈。
破曉蹙眉,壞了。
沈離不殺他,這咋辦。
破曉眸光一閃,看到她拿出了狐妖玩偶,心頭跳了兩下。
一個他悄然而生。
魏明安吱呀一下推開了水牢的門。
兩人同時望過去。
魏明安哼了一聲,氣鼓鼓地看向破曉,“為什麼要她殺了你,說好能走一起走的!”
沈離揮了靈力將他拖起,疑惑道,“你腿斷了還走路?”
破曉沒忍住,笑了。
他哪是腿斷了還走路啊。
魏明安很不滿,瞪著破曉,“破曉!你說話!”
破曉笑了笑,“活夠了。”
魏明安氣得眼睛都紅了,“我允許了嗎!江辭聽見得罵死你!”
破曉歎了口氣,這不是可以回去見你們了嗎。
沈離好像很不放心他,半眯著眼眸,打量他,“不想活了?”
魏明安跟沈離告狀,“他啊,救了我倆不知道多少次,本來自己都不用受這麼多傷。”
破曉又被逗笑了,二哥你怎麼到哪都改不掉跟沈離告狀的毛病。
沈離嘖了一聲,“行了,那我知道了。”
破曉背著手看沈離把他的分身捆上鐵鏈,下一瞬他就被沈離的靈氣直直吊起。
飛到了岸上。
破曉是哭笑不得啊。
甭管哪個世界的沈離。
他倆初見總得來這一下是吧。
怎麼莫名其妙又被她綁了啊。
魏明安氣呼呼地手指伸向自己的衣裳係帶,“氣死我了。”
破曉哄唄,“誒喲,氣死了還要給我衣裳穿啊。”
沈離有些臉紅地錯開了眼,“彆給了!我來。”
這倆男的要在她麵前脫光了,她也真的是!
這鮫人身材好好!
救命。
抬抬手就把破曉身上拿靈氣遮住了。
破曉笑個沒完。
這熟悉的感覺。
還有呢,沈離把捆他的靈氣末端塞到了魏明安手裡,痞痞的,“喏,交給你了,他再死你弄他。”
魏明安恨恨地接過,“你等著的,我回去告訴江辭,他能罵你三天不帶重樣的。”
破曉笑,但不語。
那是沈亭禦吧,能罵三天。
雲州的宅子。
沈離帶著他倆去了江辭那屋。
江辭還是她走時的樣子。
看到沈離救了兩個,不禁眼神一亮,“誒我話都沒說完你就跑了,你怎麼知道破曉的啊。”
沈離斜了他一眼,“你聽聽你說的什麼爛玩意,個子高,長得好看,還慘。喏,你看這倆是不是都符合。”
江辭哈哈大笑,“好吧確實是。”
“這是?”
魏明安哼了一聲,“破曉,讓沈離殺了他,他說他活夠了。”
江辭的笑容僵在臉上。
“破曉!!”
破曉頭都大了,哄完一個來一個。
“好好好,不死了不死了行不?”
江辭沒好氣地瞪他,“你敢死一個我看看!我得把你養回來呢。”
破曉眨了眨眼,沒說話。
可能養不回來了。
他的傷口好得都不如以前快了。
破曉瞄了幾眼他們,“要不要換個地方?雲州,在安王眼皮子底下,不安全吧。”
江辭讚許地望著他,“你好聰明啊,走,帶你倆去江南,我們去蘇州。”
沈離一點意見沒有,攤了攤手,“呐,現在去嗎?我帶你們仨。”
江辭給破曉找了個夏日的鬥篷,把人罩了起來。
魏明安橫得要命,“我倆得看著你!”
“噢沒錯!”
破曉寵著唄。
還能咋辦。
蘇州。
沈離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家主!噢!魏管事!”
江辭微笑,“嗯,我來了的事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是沈離,他是破曉,我們兩個的好兄弟。”
破曉根本忍不住笑啊。
聽聽這話!
誒喲。
然後就去江辭的院子了。
江辭發話,“咱倆看著他。”
魏明安附和,“我看行。”
破曉想仰天長嘯了。
誰知道他倆玩真的啊。
江辭這屋超級大,他昏迷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一人找一塊地方小憩。
他睡自己的床。
魏明安睡他的軟榻。
破曉睡江辭立馬喊人改造過的邊榻。
屬於是,江辭和魏明安正正好可以和他對視的程度。
仨人大眼瞪小眼。
沈離去給這仨傷員弄東西了。
魏明安斜靠著榻邊,挑眉看他,可橫了,“還死不死了!”
江辭接話,“我倆就這麼看著你,你死吧。”
破曉哭笑不得,往裡坐了坐,“乾嘛啊你倆。”
“好兄弟啊”,江辭彆彆扭扭的,“聽不見啊!”
“好好好。”
他喊的裁縫來給破曉做衣裳。
破曉微微一笑,“陳叔,不用量了我告訴您。”
江辭懵了,“你認識我倆就算了,你怎麼連我家裁縫你都認識!!”
破曉有些嘚瑟,“你管呢,我就是認識。”
他在這都住了好幾個月呢,能不認識嗎!
“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啊?”
破曉笑笑,也不解釋,“我都說了我是來護著你們兩個的。”
魏明安溫柔一笑,“那好唄,我們破曉厲害,那就陪我倆把安王搞死吧。”
破曉心裡笑開了花,這事問他可真的問對人了。
沈離當時拿著可厚一遝資料,一個一個跟他詳細講過。
這個江辭和魏明安都不用查。
他全知道。
“你們信我嘛。”
江辭點頭,“嗯。”
魏明安歪著腦袋,“信呀。”
破曉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這一刻的感覺。
怎麼說呢。
他的阿兄和二哥不記得他了也無條件信他啊。
晃了晃手腕,“那一會兒沈離回來了讓她給我解開唄。”
江辭半眯著眼眸,“這個不太信,當年魏明安也跟我玩過這一招。”
破曉馬上瞪了魏明安一眼。
魏明安無語,“多少年了!還記得這事!”
他就糗了那一段日子,被江辭念叨的啊。
“聊什麼呢!”
沈離進來了。
破曉噗嗤笑開。
看看啊,這後麵跟的誰啊。
“你也來了啊,沈亭禦。”
沈亭禦打眼一掃,一屋子他不認識人,一臉懵,“你認識我?阿姐和你說了?”
沈離搖頭,她也納悶呢。
“介紹一下,我弟弟,沈亭禦。”
沈亭禦瞬間就把剛剛的事情拋之腦後,傻笑著挽上沈離,“阿姐~”
沈離嫌棄地錯開眼,“出息!”
“給你也介紹一下吧,三個倒黴蛋,江辭,魏明安,破曉,剛從一個地牢裡給他們仨撈出來。”
沈亭禦瞪大了眼眸,“啊!咋回事!”
“故事等會兒再講,先治傷吧,我怕他們仨再不處理處理就要翹辮子了。”
“沒問題!”沈亭禦拍著胸脯保證,“阿姐你把破曉靈氣解了,我看看他們仨。”
沈離笑,“行,照顧好噢!”
說完就出去了。
破曉快笑死了。
沈亭禦果然最靠譜。
他呢,也最粗魯。
嗯。
這小子擼著袖子,“呐,江辭是吧,你的床?讓他倆躺躺,我一起看了。”
“噢!”魏明安驚呼出聲。
破曉見怪不怪。
沈亭禦兩道靈氣分開,把他倆卷了腰,飄在空中,放到了江辭的床上。
這下成他們仨睡一張床了。
破曉在最外麵,那倆在裡麵。
沈亭禦仔細一看破曉身上的傷,登時變了臉色。
“這他娘的是人乾的事嗎!!破曉你說!哪個王八蛋傷的你?阿姐跟我說是朝廷的王爺?那更好說了,我給你把他抓來,把他剁了給你解氣!”
破曉笑得身上都痛了。
“誒呀好了好了,我要不是被剖了鮫珠,我早就帶他倆出來了,那個地牢關不住我。”
“鮫珠!你是鮫人!我他娘不行了,我要氣死了!”
沈亭禦氣得來回走。
破曉無奈地轉頭和他倆對視一眼。
他倆也是一樣的表情,這小孩也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