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把楊皎皎送回去,回來以後呢,就看江辭和魏明安倆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樣子,逗破曉呢。
沈離無奈清了清嗓子,“咳。”
江辭笑開了花,“你看呐,好可愛啊他。”
沈離失笑,“你剛才耍賴要酒喝的時候也很可愛。”
破曉呢,醉的已經不知道誰是誰了。
這不,沈離笑,“二哥你問他你是誰,他肯定不知道。”
魏明安遂嘗試,舉起破曉的手,他柔聲道,“破曉~我是誰呀?”
破曉嬌嬌軟軟地唔了一聲,眯著水靈靈的眼眸聚起眸光辨認,然後搖頭。
沈離樂了。
江辭也要問,他拉著破曉另一隻手,“破曉~看我看我,我是誰呀~”
破曉噘著嘴巴,犯了難地湊近,困兮兮地把江辭也看了看,還是搖頭。
“不知道呀~不知道~”
“哈哈哈哈。”
這倆實在忍不住了。
郭逸之喝醉就哭。
破曉喝醉純可愛。
沈離笑得不行了,“呐,破曉,我是誰啊?”
破曉氣呼呼地泄氣,往後麵一靠,江辭趕忙接住他,“不知道呀~”
“看吧,他喝酒了誰都不認識。”
沈離拍拍他倆,“快給這個醉鬼報上名來。要不然他不聽你們的。”
魏明安笑吟吟地捏了捏破曉的粉臉頰,“破曉~看我,我是魏明安呀。”
破曉靠在江辭懷裡,翹起了唇角,指著他,“二哥!”
魏明安哈哈大笑,“嗯呐,我是呀。”
破曉晃晃悠悠地上前,魏明安把他捉進懷裡就炫耀,“誒,看見沒,破曉和我更好。”
沈離笑笑沒說話。
她的傻魚最重感情了。
在幻境裡和他倆待了那麼久。
自然更黏他倆了。
江辭氣極,“破曉~破曉~看我呀,我剛抱你的!我是江辭啊。”
破曉迷迷糊糊的扭過頭去,又笑了下,“噢,阿兄!”
江辭滿眼期待。
破曉晃悠著,身子都不穩,抬起一隻手,把江辭拉了過來。
沈離都想給他鼓掌。
端水大師!
破曉抱著他倆一人一隻胳膊,噘著嘴巴嘟嘟囔囔的,“彆搶~都給抱~”
“哈哈哈哈。”
江辭扭頭看著真的舒舒服服地靠在他倆懷裡的破曉,無奈失笑,“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沈離寵溺地看著他們仨玩。
“洗漱睡覺了你們兩個。”
沈離讓他們仨玩了一會,準確說是讓他倆玩了一會兒破曉。
他倆真的,洗漱都不撒開破曉。
哪裡是破曉黏他們啊。
把這倆收拾好,沈離摸了摸破曉的臉蛋,“破曉~我是沈離。”
破曉眼神一亮,剛剛還迷離的眸子瞬間煥發光彩,“沈離~”
沈離笑著伸手把他接過來,“乖噢,坐會兒,我把他倆塞進被窩裡。”
破曉規規矩矩地坐著。
又把他們三個逗笑了。
沈離把江辭抱起來,“睡覺,不許折騰了。”
江辭乖乖地應,“困呢。”
沈離抱著胳膊歪著頭,“那你睡,我看著。”
江辭笑彎了眼眸,“好~睡。”
魏明安無語地撇過了眼。
待江辭差不多睡著了以後,沈離把魏明安也抱起來塞進了另一個屋。
仨人輪椅都沒收,省的這倆人半夜出去喝酒。
沈離最後望向她的小醉鬼。
“來。”
沈離把他抱起來,破曉軟綿綿地趴在她身前,兩隻胳膊環著她的脖頸。
“我的小醉鬼,回家了。”
破曉吧唧著嘴,胡亂地親了親她的耳畔。
沈離無奈且縱容,穩穩當當托著他。
喝酒了就不會親。
寵著吧。
在破曉不知道親了沈離的脖頸多少下後,沈離給他擦了臉,剝了衣裳,摟著他進了被窩。
“傻魚,睡覺咯。”
...
郭逸之覺得他似乎做了好長一個夢。
夢裡的皎皎,海棠開花了就會來到他的身邊。
花開花落,皎皎都是在的。
從睡夢中醒來。
郭逸之望了望四周。
噢,是夢。
麵無表情地扯了扯唇角。
懶懶地躺著,不想動。
賭氣地轉過了身,抱著被子。
郭逸之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總之不想起。
也不用起。
郭逸之越想越委屈,自己悶頭消化著那劈頭蓋臉的情緒。
屋外傳來一陣響動。
沈離悄悄探出頭來。
“哥哥?”
郭逸之悶聲應。
沈離呼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關上門,進來了,“哥哥醒了啊,還睡嗎?”
郭逸之揚唇淺笑,“不睡啦。”
沈離把郭逸之盯得有些發毛。
“我...我昨天乾什麼了嗎?”
他喝酒可不記得事的。
沈離嘖了一聲,“哥哥啊,你的酒量真棒啊。”
“呀!”郭逸之有些羞,耳尖都粉了,“我...那個什麼吧,我...啊就是這樣。”
沈離笑開,“我第一次見能和破曉比的,你倆加起來喝了一杯多幾口。”
郭逸之羞得不行了,瞪她一眼。
沈離不逗他了,“哥哥還記得嗎?”
郭逸之實誠地搖搖頭。
沈離怎麼說呢,誰想到他真不記得啊,“你昨天和破曉玩的可開心了。你玩他,他玩你。”
郭逸之這羞得不敢承認的樣子像極了第一次喝完酒的破曉,沈離該說不說,好想笑。
但是給他們大哥留點麵子哈。
“我還乾什麼了...”
沈離偷笑,這埋到被子裡的樣子鬨哪出啊。
好可愛。
怪不得嫂嫂一想哥哥喝酒就要笑。
“沒乾什麼啊”,沈離故作神秘,拖長著尾音,郭逸之伸直耳朵聽,見她不說了,抬起了頭。
“哈哈哈哥哥你好可愛啊。”
“呀!”
“好了不鬨你了”,沈離站起身,去旁邊的桌子上,拿起楊皎皎留下的香囊揣在袖中,“哥哥真的不記得?”
郭逸之微蹙眉,“真的不記得啊,怎麼了嗎?”
沈離頭都大了,歎了口氣,拿出來了。
郭逸之眼眸瞬間瞪大,“你,它...昨天??”
沈離把花香馥鬱的香囊塞進他的手裡,“你哭的太慘了,我們不舍得。”
郭逸之手抖的幾乎拿不住,“它...”
他已經記不清多少年沒見過它了。
楊皎皎送給他的,海棠香囊。
在地牢裡,安王奪走了,他就再未見過。
它...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郭逸之被心裡的痛楚壓的幾乎喘不過氣,閉上了眼。
他都不敢去想,這東西怎麼回到皎皎手上的。
皎皎,那時又是什麼心情啊。
“哥哥,不哭,嫂嫂說物歸原主,願君安好。”
楊皎皎昨天真的是這麼說的。
沈離輕輕撫著掩麵低泣的郭逸之,“哥哥,聽我說說?”
郭逸之嗯了聲。
“你大概猜到了吧,安王就是拿這個去威脅的嫂嫂。”
沈離嗓音柔和,不疾不徐地道出昨日楊皎皎的囑托。
楊皎皎說,郭逸之看到這個香囊就會想它怎麼回到她手上的。
然後會想她那時是怎麼樣。
“嫂嫂說,初見此物,想毀天滅地,冷靜下來後,她想的是,她乾了什麼啊,哥哥你真的還活著,她沒有繼續查下去,讓你受了好多苦。”
郭逸之啞聲連連道,“和她有什麼關係啊...不怪她啊...”
沈離微微一笑,這嫂嫂還真是了解哥哥。
楊皎皎還說,就算她有從皇宮脫身的一天,也絕不是現在,不要告訴他她來過了。
沈離清了清嗓子,“哥哥,嫂嫂說,她希望你快樂,先前的錯過的歡愉,全補回來。”
郭逸之默然許久,隻說了一個字。
“好。”
沈離接著道,“哥哥不哭了,嫂嫂說你是小哭包,真的名不虛傳啊。”
郭逸之嘟囔著,“瞎說,誰小哭包了。”
“哈哈哈”,沈離歪著腦袋逗他,“哥哥笑了啊,真的,哥哥你多笑笑,你真的很好看啊。”
郭逸之又被她說羞了。
“哥哥你快和阿兄他們學學吧”,沈離吐槽起隔壁那兩個毫不手軟,“他倆伸著腦袋讓我們誇他。”
郭逸之笑了,“好~”
又和他聊了一會兒,沈離笑吟吟地伸著手,“哥哥起床不?我帶你去笑話他倆,還賴床呢。”
郭逸之樂了,“好呀。”
帶郭逸之去洗漱完,沈離推著他去了江辭那屋。
江辭睡得香呢。
側臥而眠,抱著他自己的被子,平時的逼人氣質一點都沒有,就是溫軟大狗狗的樣子。
沈離笑嘻嘻地去叫他起床。
“阿兄~”
江辭困呢,沒睡醒,哼哼兩聲,腦瓜歪了回去,悶悶道,“不阿兄。”
沈離哈哈大笑。
什麼鬼玩意,不阿兄,哈哈哈哈。
郭逸之淡淡道,“喝醉的好像是我吧。”
江辭眯起一隻眼睛,“哥?”
看了他倆一眼,哼哼唧唧地耍賴皮。
“誒呀哥~你起這麼早乾什麼。”
沈離笑得都肚子疼了。
郭逸之眉梢彎俏,被江辭可愛得不行,探身去捏捏他的臉。
江辭任他倆玩,身子是一動不動,賴床呢。
合著江辭也賴床啊。
郭逸之心軟的一塌糊塗,溫言細語地開口,“乖啦,你那麼多東西不看了啊。”
江辭苦兮兮地睜了下眼,“聽著這個更不想起了。”
沈離常年擅長對付各種賴床的,“阿兄~蟹粉獅子頭,我做。”
江辭騰的一下就睜開了眼,“說話算話。”
沈離悠悠笑著,“當然了。”
江辭滿滿的嬌橫,仰著腦袋,彎眸笑開,“我得獨一份!”
沈離哄唄,“好噢,好,哥哥你愛吃的那幾個我不行噢,今天沈亭禦說他下廚,但是我看他們仨那樣,估計玩得沒中午起不來。”
郭逸之眨眨眼睛,“太爽了這生活。”
沈離笑著去抱江辭。
江辭乖的很,“我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