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恨玩意,又一次被套麻袋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屁股後麵沒有狼追了,張毅武很懶。
都一個時辰了還沒從麻袋裡出來。
要睡覺了,沈離他們懶得跟他玩了。
反正他也不能亂叫,沈亭禦一個抬手,給他掛樹上了。
“嗚嗚嗚!”
張毅武滿臉懵,又踩機關了?
睡覺了。
...
這都多少天了,他倆還不醒。
他們正吃午飯呢,沈亭禦臉色大變。
唰的一下就跑了,“我去趟東宮。”
沈離朝破曉眨眨眼,把手裡的湯喝完,“我去看看,你帶他們。”
隨即不疾不徐地放下碗,追過去了。
楚嶸川醒了。
沈離到的時候就看見,沈亭禦眼淚汪汪地跪在榻前,委屈巴巴的喊,“殿下~”
楚嶸川麵色有些偏白,扯了扯唇角,望向了身後的沈離,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沈離已經給他倒好水了,“來吧,喝點水。”
楚嶸川深呼一口氣,喝了點水,潤潤嗓子。
“傻瓜”,楚嶸川看沈亭禦那個模樣,被逗笑了,“我這不沒事嘛。”
沈亭禦氣哼哼地也不敢打他,“不想理你!”
沈離樂了,“誰啊,一瞬間就沒影了,跑這麼快還不想理你~喲~”
“阿姐!你罵他兩句!他太過分了!不讓他吃他還偷藥。”
楚嶸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聽,不聽,我可以陪著你們啦!”
“好~”沈離溫柔無比,摸了摸楚嶸川的腦袋,“我們家最小的弟弟,要一直陪著我們噢~”
楚嶸川笑吟吟地跟沈離撒嬌,“好呀~”
破曉帶著他們仨來了。
“誒喲”,楚嶸川又笑了,眼眸彎俏,神采斐然,“哥哥~姐夫~”
後進來的四個人把楚嶸川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還疼不?毒看過沒,怎麼樣了。”
楚嶸川腿有些軟,但是不礙事,下了床,抱抱這個,抱抱那個。
“我睡了多少天啊。”
“六天了。”
楚嶸川臉色微變,歎了口氣,“好吧,好久啊。”
沈離拍拍他,“快躺回去,有人來了。”
楚嶸川立馬原樣躺了回去。
看他仍舊一動不動的樣子,看起來是想隱瞞的,他們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人走了。
楚嶸川悄悄睜開眼。
沈離立刻把他拉進結界,“醒了就好,我們把張毅武從定州放了,他現在正一路流浪回京呢。”
楚嶸川笑笑,“哥哥真懂我啊。”
江辭痞痞地抬手一揮,“好說。”
“哈哈哈。”
“接下來就隨你啦,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以帶你去看張毅武的洋相。”
楚嶸川把他們每個人都狠狠地又抱了一遍,“嗯,我會來的,還有些事情。”
“那我們就先走啦。”
...
從東宮出來以後呢,幾個人腳步都輕快了。
尤其沈亭禦,簡直不要太開心。
魏明安一拍大腿,“壞了,那個信物忘了給他了。”
江辭淡淡道,“你著什麼急,又不是見不著了。”
“好吧,那接著看戲去?”
“走啊走啊。”
每天去看戲,先得買好多好吃的。
這胖墩還在麻袋裡呢,掛在樹上。
“嘖”,沈離手一揮,砰的一聲,落地了。
沈亭禦悄咪咪地過去把麻袋口鬆了鬆。
幾個人就在陰涼的地方,斜倚也好,翹腳也好,躺著的都行,好不愜意。
閒著也是閒著,除了江辭和魏明安要處理事情,他們幾個都去修煉了。
快下午了,他們最近的樂子,終於重見天日了。
張毅武罵罵咧咧地從麻袋裡爬出來。
“怎麼又是山裡!!!”
結界裡一陣爆笑。
“哈哈哈哈哈。”
沈亭禦神神秘秘地去了。
過了一會兒,往張毅武身後丟了個東西,回來了。
“你去抓了個什麼?”
張毅武罵著罵著,突然和一雙幽綠色的眼睛對視上了。
“啊啊啊啊。”
胖墩彈起。
拔腿就跑。
“抓了條蛇啊”,沈亭禦傲嬌地靠著椅背,“要不他都不動的。”
沈離無奈。
“他要被毒死了咋整?”
沈亭禦嘿嘿一笑,“沒毒噢,我仔細認了,是被咬了腿麻兩天的那種。”
“你倆誰被蛇咬過啊!”
沈離拍拍怒了的前麵仨,和破曉,“不是我倆哈,長門的小孩。”
張毅武本來就不靈活,很快就被那個小蛇咬了好幾口。
砰的一聲,直挺挺地倒下了。
“啊!我怎麼動不了了!啊啊啊啊!”
江辭鼓掌,“活該!”
後麵就沒意思了。
張毅武被小蛇咬了好多口,像個木棍一樣直挺挺地杵在那裡。
然後他睡著了。
他們沒有樂子看了。
沈離把他打暈,丟到了水池邊。
走了。
吃過晚飯呢。
他們所有人都去看了看溫謹珩。
還沒醒。
不多時,楚嶸川來了。
他不知道溫謹珩還沒醒,見狀愣在了原地,“我...我以為他醒了啊。”
沈離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的靈脈真的在塑造,還沒成。”
楚嶸川在破曉懷裡,委屈巴巴地蹭了蹭,“那我水平高嗎?”
破曉失笑,“你問他倆啊。”
楚嶸川忽閃著眸子,“不敢。”
沈亭禦笑了,“殿下沒白受苦,還行。”
楚嶸川嘿嘿一笑,“還行噢姐夫~”
破曉戳了戳他的小臉,“棒噢~”
沈亭禦補刀,“和二哥差不多。”
魏明安啞然失笑。
好家夥。
破曉聳了聳肩,和他們幾個交換了些眼神,他歪過腦袋,溫聲問,“帶你去出氣,怎麼樣?”
楚嶸川笑嘻嘻地仰頭,“好哇好哇。”
沈亭禦伸出手。
楚嶸川躥過去牽好。
沈亭禦無奈,“殿下你慢點跑行不行,你才剛醒。”
楚嶸川才不呢。
然後破曉一手拉魏明安一手拉郭逸之,沈離就牽起了江辭。
“出發咯。”
到了地方。
楚嶸川被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張毅武一蹲一蹲的,沈離沒看懂這乾嘛呢。
詭異的幾瞬沉默後,沈離感覺一萬隻手朝她伸過來了。
“妹妹快閉眼!”
“阿姐轉過去。”
“閉眼。”
破曉火速把她按在懷裡,不悅地瞪了一眼。
沈離瞬間懂了,好家夥。
江辭嫌棄地錯開眼。
楚嶸川問張毅武這個姿勢。
沈亭禦神秘兮兮地給他介紹,“這個繩子噢,我,阿姐,破曉,三個人都加靈力上去了,現在砍都砍不斷的。”
“漂亮”,楚嶸川咬牙切齒的,“疼死我了,玩死他!”
沈亭禦哼了一聲,“我就說疼吧,你還裝。”
楚嶸川嬉皮笑臉的,“那我肯定不能說啊。”
“切。”
張毅武在河邊喝了水。
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走到天色陰暗,夜幕降臨,他也沒走出這片山林。
張毅武垂頭喪氣地坐在樹下,這次他想找個山洞都沒有了。
...
張毅武流浪的第十天。
三天過去了,他在雲州附近這片鬱鬱蔥蔥的山林跌跌撞撞,總算走出來了。
張毅武一個人在官道上走了很久。
他有遇到好心人,幫他解繩子,但是都解不開。
他學乖了,但也可能是太餓了。
低聲下氣地求人家給他點吃的。
人家就好心給了他。
他求人家帶他回京城,人家不帶了。
主要他太邋遢了。
隻有一個騎馬的人願意捎他一程,但人家去的就是雲州。
把張毅武提上馬,大頭朝下,像個包袱一樣,一路顛簸去了雲州。
張毅武剛被放下,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嗯,好,很不禮貌,張毅武就挨了幾拳揍。
繞來繞去,張毅武又回來了,還是客棧。
他激動地就撞了過去,“還我信物!!黑心客棧,還我信物!!”
江辭很無語,“他是不是沒腦子。”
“都能給他丟走一次,不能丟第二次嗎。”
沈離那手指了指腦袋,“估計餓暈了。”
掌櫃出來一看,誰鬨事呢,一看還是張毅武。
“客官又來住店?這次用什麼抵押?”
張毅武又慫又橫,“你還我信物!你沒讓我住店!”
掌櫃無辜地一翻手,“那客官住吧,老地方,請。”
張毅武一肚子氣,還是向現實妥協了,去了那個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