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神神秘秘地去看了。
牙行裡頭真的停著一輛花轎。
他們剛去的時候,聽到牙婆在吐槽,“像頭牛一樣,誰家的逃奴啊!!怪不得要綁那麼結實。”
花轎裡傳出嗚嗚嗚的聲響。
“我還特意給他改了喜袍,晦氣。”
好奇了。
他們把牙行逛了一圈。
等送轎子的人來的功夫,他們撩簾偷看。
“誒喲我的天。”
張毅武原來那頂值點錢的發冠被牙婆薅走了。
真的給他洗的白白淨淨的,頭發挽起,紅布帶紮著。
這大紅布喜袍罩在他本身的破爛衣裳外麵,牙婆把兩個袖子合二為一背在後麵,充斥著皂角的香氣。
甚至還有些女兒家的花香。
旁邊還放了個紅蓋頭。
張毅武滿眼滿臉,全是恐懼。
被牙婆牢牢地綁在了椅子上。
他晃著身子,轎子都在顫。
沈亭禦捂著肚子去旁邊笑了。
“不行哈哈哈哈。”
“他不是喜歡擄男掠女地去他家嗎”,江辭嗤笑,“讓他自己試試咯,這可是正規的,人家買來的。”
魏明安接話,“那誰說,他是為了點吃的,被牙婆們套走的。”
“我的天”,郭逸之嫌棄,“他那點出息。”
那邊要走了。
張毅武拚命地哀嚎。
媒婆打開轎門,把他嘴裡的超大一坨布抽了出來,又從外麵拿來一個碗。
“放開我!你們這群瘋子!!你們這是拐賣!我有婚事!!!”
張毅武大聲嚷嚷。
媒婆見多了逃婚的了,捏著他的下巴猛灌。
“咳...咳咳”
“王八蛋!我怎麼又沒力氣了!王八蛋!你們這群混蛋!!”
張毅武垂死掙紮。
媒婆見怪不怪,把那超大一坨布,接著杵回他的嘴裡,沈離感覺那都堵住嗓子眼了。
然後蓋上了紅蓋頭。
起轎了。
“張毅武就這麼嫁了?”
“就這麼嫁了唄。”
“好家夥。”
“這買他的人倒了大黴啊。”
幾個偷聽又偷看的人,玩得不亦樂乎。
江辭拿著信箋在看,魏明安筆都沒拿,拿腦子算賬呢。
沈亭禦和溫謹珩在下棋。
郭逸之和沈離在看。
破曉看不懂。
他去給江辭看信了。
喜嬌哪有他們飛得快啊,中間回去吃了個飯。
沈亭禦驚險獲勝。
溫謹珩都佩服了,“你這棋藝真不錯啊。”
下午吃過飯,換了郭逸之和他下。
沈亭禦再一次驚險獲勝。
郭逸之也服了。
高高興興的沈亭禦去騷擾江辭和魏明安。
江辭和魏明安一人陪他下了一盤。
全輸了。
沈離無辜地攤手,“現在你們知道了吧。”
郭逸之淡淡道,“我覺得弟弟很有做將軍的料啊,排兵布陣很不錯。”
沈離被逗笑,“他?到時候,大將軍呢,大將軍手癢,自己上了。”
沈亭禦撓撓頭,“那還真有可能。”
“到了。”
“新娘子”張毅武,嫁進了一個小村子。
媒婆把花轎領進了那位倒黴娘子家中。
他們幾個全程看戲。
這個新娘子看著挺大的了。
據說第一任相公去世了。
“娘子,您的這位相公呢,您叫什麼名字都可以,這個是您的婚契,蓋了官章的,您可以自己填。”
“不過呢”,媒婆壓低聲音,將一個小瓶子塞進了新娘手裡,“比較不服管,您多管教。”
“笑死了”,沈離沒眼看,“這八成軟筋散。”
村裡辦席,這個女主人很大方地招待,媒婆在屋裡看著張毅武。
等席麵結束後,媒婆便笑容喜氣地出去了。
結界裡的幾個人那真是。
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各個不錯眼珠地看。
“相公。”
張毅武有氣無力地坐著。
“我掀蓋頭了。”
誒呀,張毅武那張比之前白淨了點了的胖臉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這女主人也挺奇葩的,她接著說,“相公這麼剛烈啊,村子裡的人說我克夫,嫁進來三個月,丈夫就死了。人生漫漫,總不能就叫我這麼寂寞下去吧,是吧,相公~”
他們幾個人看著張毅武抖成篩糠了。
全都笑出了聲。
估計媒婆千叮嚀萬囑咐,他難管。
這個新娘子,直接上了床。
張毅武拚命掙紮。
媒婆拿錢辦事。
張毅武絕對跑不了。
“我的天”,江辭離得近,順手就把沈離的眼睛捂上了,“臟東西,彆看。”
沈離抗議,“這麼精彩的東西不讓我看!”
魏明安爆粗口了,“精彩個屁。”
張毅武的麵色逐漸潮紅。
媒婆那藥...
嗯...
他就這麼被睡了...
天天欺男霸女的張毅武,就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村婦,“娶了”,還睡了。
誰有空看這畫麵。
江辭勒令他們全出去了。
過了幾個時辰,晚上。
他們幾個來看熱鬨,就見張毅武像看鬼一樣看著跨坐在他身上的新娘子。
“嗚嗚嗚嗚!!!”
他抖啊抖的。
但是像牛一樣有勁的胖子,現在可一點勁都沒有噢。
新娘子笑了笑,“相公睡覺。”
“嗚嗚嗚!”
張毅武嗚嗚地哭嚎。
沒聲音又很好笑。
等到過了一陣,他有點力氣了,哐哐哐地掙紮。
這新娘子褲子都沒給他提上。
他們幾個回去睡覺了。
不行,太好笑了。
...
張毅武這“新娘子”,有他的鄉野娘子照顧。
沈離他們玩他。
給他彈掉了靈氣。
所以他的鄉野娘子把他的繩子都解了。
張毅武都懵了。
他現在穿著最普通的鄉村野夫的衣裳,呆呆的躺在床上。
每天都要被這個女人睡。
沈離估計,這個女人想要個孩子。
倆眼一睜就是歡好啊。
合歡散不要錢嗎?
張毅武連一巴掌給她抽飛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張毅武睜眼就是罵人。
有時候他的小娘子不愛聽了,就給他嘴堵上,接著睡他。
人自由了,倒是連床都翻不下去了。
也叫他嘗嘗欺男霸女的滋味。
天天被睡唄,褲子都不用穿。
沈亭禦可壞了。
張毅武喝的水,吃的飯,裡麵全是藥。
...
江辭他們在這附近乾正事。
沈亭禦和溫謹珩每天晚上都去京城接楚嶸川,然後和他玩,再把他送回去。
桑婉在屋裡悶頭調香。
準確來說,溫謹珩根本不讓她出來。
沈離和郭逸之就是看戲。
張毅武跑了幾次。
沒了束縛的他,在村子裡都被抓了。
可能是因為藥效沒過。
第五次,終於叫他給跑走了。
再次闖進深山。
越來越遠。
等他從山裡出來,已經離番禺都有些距離了。
他問了地名,猶如五雷轟頂,一下子跪倒在地。
江辭毫不留情地嘲笑,“我看他做不做工,現在身上沒一個值錢的了。”
這權勢滔天的張閣老,在京城,幾千兩幾千兩地花,在蒼梧,幾個銅板幾文幾文地掙。
這地方江辭也有生意,但是不多。
壞就壞在這裡了。
出事了。
有一天,破曉帶江辭去談生意。
過了大概的時間點了,他們還沒回來。
可能出事了。
沈離順著印記找過去。
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澆下,遍體生寒。
茶館。
雪洛。
江辭和破曉,就在她的身後。
破曉緊緊地盯著她。
給她傳信了!叫她彆來的。
沈離朝他眨眨眼,又安撫地望向江辭。
江辭真的擔心。
破曉已經和雪洛打了一架了。
破曉都沒打過,沈離一個人怎麼能行。
雪洛笑意盈盈,“大美人,又見麵了啊。”
沈離不悅道,“誰叫你抓我夫君和哥哥了。”
“大美人,冤枉人啊”,雪洛放下茶杯,“在這茶館裡看到一個人,似曾相識,便想去問問他,他的妹妹近來如何啊~”
“結果你這夫君就出現了。”
破曉恨恨地剜了她一眼,放屁!
沈離壓著怒氣,平了平語氣,誠懇道,“我挺好的,可以把他們放了嗎?”
雪洛柔媚一笑,幽紫色的眼瞳攝人心魄,“這麼有用啊,你就出現了。”
沈離閉了閉眼,又睜開,“放了他們,我再說一遍。”
“很簡單啊,陪我。”
沈離立刻道,“不可能!”
雪洛站起身,纖長的指尖,掠過破曉的麵龐,破曉立刻靈力揮出,將她打歪。
江辭就沒那麼幸運了。
雪洛眼眸微挑,玩味地睨了他一眼,勾起了江辭的下巴。
江辭略屈辱地錯著眼,他看向沈離,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