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你想要快點變強,也還是要慢慢來的,不然反而會讓小月姑娘擔心……”
“好的……”司馬鈺點了點頭,“……那我先上樓洗澡了,阿牛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喊我。”
“嗯……”阿牛哥輕輕嗯了一聲,看著令人心疼的倒黴丫頭搖搖晃晃地進了樓道,他又歎了口氣,彎腰收拾起地上的沙袋來。
透支體力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連床都下不來。司馬鈺在床上打了半天的滾也沒爬到床邊——她睡的就是普通的雙人床,當初駱青設計這個房間的時候,考慮的就是他師妹雲若水睡覺經常踢被子,所以才安排了寬敞一些的雙人床。之所以爬不到床邊,是因為她現在連翻身都困難。
“起床吃飯了。”【秦月】敲了門進了臥室——她當然不是秦月,而是偽裝成秦月的江鈴,為了扮演得真實一些,最近她可以不用回小酒坊那間隻能放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個衣櫃的小門房,暫時和司馬鈺一起住了下來。
這樣做也是穆小雅的意思——司馬鈺最近太拚命了,在她適應【圖騰術】的消耗、同時習慣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之前,身邊最好還是留一個人。
“莊雯姐送來了大補湯,還有給你織的毛衣。”將大碗放在床頭櫃上,江鈴將幾個包裹放在了床邊,“還有花姐送來的幾雙運動鞋、紅姐送來的護膝和護腕……”
司馬鈺隻覺得自己動一下、關節和肌肉就會發出好像生鏽了一樣的聲音,彆說端碗了,連湯勺都握不住。
“……你趕緊躺下吧,我喂你喝。”見好不容易爬到床邊、拿起湯勺又掉回湯裡的司馬鈺,江鈴歎了口氣,替她把枕頭豎在床頭、又扶著她靠在上麵,江鈴捧著碗舀著湯,一勺一勺地喂她喝。
“你說你何必呢,周圍這麼多動動手指就能幫你解決問題的大人物,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無法理解?”司馬鈺將話接了下去,隨後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其實司馬鈺早就知道自己這樣做實在是有些多餘了,不過,借口也好,偏執也罷,也許……自己隻是想找點事情來做,衝淡一下即將到來的離彆的寂寞吧。
“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好不容易喝完了湯,司馬鈺靠在床頭看著天花板,長長地歎了口氣。
“廢話,當然是活著了。”江鈴在司馬鈺麵前表現得比較隨便,畢竟這滿院子的妖魔鬼怪,躺在床上的這個倒黴丫頭可能是唯一一個比自己還弱小的了,江鈴跟她說話的時候沒什麼負擔——說實話,剛剛在門外收那些妖怪們的禮物的時候,江鈴感覺自己這具化身都快抖散架子了——
嗯,就是怕得發抖,她就是膽小了,怎麼著吧。
那些妖怪最年輕的也得有個上千年,自己算上服刑的時間才活了多久?人家想要弄死自己,可能連手指頭都懶得動。
“你們人類啊,活著的時候就各種給自己找理由,什麼什麼不得不做某些事之類的——哪來那麼多【不得不做】?都是給自己找的煩惱。等有一天你做了鬼了就知道,活著其實就是活著,沒那麼多理由和意義的,你活著,世界不會因為你變得更好,你死了地球也不會停止旋轉,說白了,小鈺,你沒那麼重要的,活得輕鬆點——離彆又怎麼了?離彆之後你倆就誰都不認識誰了?你自己想想這可能麼?”
司馬鈺聽得目瞪口呆——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一隻鬼教訓得啞口無言。
“所以,好好活著,那什麼破村子也不可能追殺她一輩子的,搞不好等這屆村長嗝兒屁了,她就能回來了呢。”
“大姐,您說相聲的啊?”
“嗬,瞧誰不起呢?當年我在仙界的時候可是【好孩子巡演文藝團】的頂梁柱,全團百分之八十的笑點全都是姐一個人貢獻的。”說到這,江鈴驕傲地挺了挺鼻子,好像這是一件多偉大的事一樣。
“嗬,行,你還是文藝部的……”司馬鈺聽著差點兒笑出聲來,還【好孩子】,還文藝團,還頂梁柱……
“等等。”司馬鈺忽然回過神來——她感覺自己剛剛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你剛剛說什麼?”
“頂梁柱。”
“前邊一點。”
“【好孩子巡演……】”
“再前邊一點!”
“當年我在【仙界】……”“你是【仙界】的人?!”司馬鈺差點兒從床上跳起來——要不是她身上的肌肉僵硬得跟石頭一樣,可能真的就跳起來了。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江鈴奇怪地看著躺在床上半癱瘓狀態的倒黴丫頭,“現在【仙家】滿大街都是,商店街那邊就有好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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