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駱青感覺,如果褪去了【鬼魔靈】這個名字,麵前的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當然,隻是從經曆上來說——她的容貌可一點都不普通,就連自認為已經清心寡欲到了極點的駱青在看到她真容的時候,也不禁產生了一些心動。
佳人在側,舉世無雙。
“直到有一天……她喚醒了朕。”在說到這的時候,鐘秋如死水般的雙眸忽然綻放出了一絲神采——“朕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現在【白羽聖石】中的,在她進來以後,竟然將朕的靈魂擠出了身體,朕就這樣醒了過來。”
“被人吵醒,還被占了身體,說實話朕還是有些氣憤的,不過那個傻丫頭很會聊天,在朕剛剛醒來,還什麼都記不起來的時候,她一直陪伴在朕的身邊。”
鐘秋的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小腹,腰帶的最前端掛著兩支小樹枝——
“當時朕還不會說現代的語言,也想不起來【人話】該怎麼說了,畢竟,朕已經有兩千四百年沒和任何人交流過。那個傻丫頭給了朕兩支樹枝——那樹枝也是用【障眼法】幻化出來的,包括整個周圍的環境——她說,如果朕的回答為【是】,就舉起一邊的樹枝,如果是【否】,則舉起另一邊的。”
“傻丫頭很有耐心,我們就用這種方法交流了很久,直到……”
頓了頓,鐘秋的雙眼再次變得有些淩厲。
“……直到某一天,一群自以為是的小鬼,穿透了她的心臟。”
駱青的心中咯噔一聲,心中頓時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鬼氣爆發事件】——莫非那天,其實就是【鬼魔靈】衝破封印的節點?!
“傻丫頭的心頭血在她的體內擴散,雖然不知為何,但朕感覺封印被解開了——雖然隻有一部分,但朕已經可以取回一部分的力量與記憶,連靈魂也能夠再次進入自己的身體。”
“朕出來了,朕自由了。隻是剛剛重獲自由的那一刻,看到的竟然是那個傻丫頭的死期——”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鐘秋用最漠然的語氣說著充滿了殺氣的語言,眼中的神色也變成了鄙夷,“區區幾隻小鬼而已,竟然也膽敢染指朕的人。”
“朕燒了他們,從那時起,他們將作為朕的奴仆,永世不得翻身。”
駱青聽到這,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你燒了他們……然後他們變成了奴仆?”倏然間,駱青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如果【鬼魔靈】是用【大災炎】燒了那些越獄的【鬼】的話,那麼【大災炎】或許遠不止當年見到過的那種威力。
“哼,你是不是覺得,皮糙肉厚就能攔得下【大災炎】?駱青小子,你錯了,大錯特錯。”鐘秋輕蔑地哼了一聲,“說到底,兩千四百年前,朕已經對你們足夠仁慈了,當時【你們】的眼中看到的【大災炎】,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它真正的力量,遠超你們的想象。”
駱青吞了口口水,他感覺自己後腦的頭發都豎起來了——當年他和另外六名【七聖】隻是在疲於對抗【鬼魔靈】和她的【惡鬼大軍】,卻忽略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在與【七聖】級彆以下的對手戰鬥的時候,【鬼魔靈】似乎一次都沒有使用過【大災炎】,全部都是依靠她強大的【鬼氣】進行戰鬥的。
而在麵對【七聖】級彆的對手的時候,【大災炎】似乎也隻是側重於防守,極少會被用在進攻上。當時他隻以為【鬼魔靈】在為最後一戰保存實力,現在想想,她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做——
而且【大災炎】用在進攻用途的時候——不,那已經不能算是【進攻】了,頂多算是【打掃戰場】——在某一場戰役結束的時候,【大災炎】都會燒光戰場上的屍首,無論是【法器】、兵器乃至一根頭發都不會剩下。
而且不僅僅是敵人,就連她的【惡鬼大軍】中有瀕死的情況,也會被她用【大災炎】燒掉,極少有遺漏的情況。
【鬼魔靈】的【殘忍無情】的評價就是這樣來的。
她連屍體都不放過。
難道……這也是【大災炎】的用途之一?
那種詭異的黑色火焰,究竟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那是朕第一次出來,而第二次,是那丫頭在【修羅村】妖力失控的時候。為了壓製、疏導她狂暴的妖力,朕還挨了穆小雅那丫頭一下,哼,真是不知好歹,早知道這樣,等她被好好【照顧】一頓之後朕再出來就好了。不過也正是通過那件事,朕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被放出來。”
說著,鐘秋轉過頭看向了駱青。
“……那丫頭有著雲若水的血脈,還必須是直係的,隻有這樣,才能解開【大封印術】。駱青小子,你的小師妹竟然會留下血脈,而且還是用【白羽聖石】的力量維持著她【半妖】的生命……兩千四百年了,連你們也終於開始玩忽職守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