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溫清海抬起雙手,瘮人的雙爪朝向了夏鷗,作勢欲撲過去——如果按照原來的劇本,此時應該文佩和左剛上場了。她倆要飾演【黑白無常】,在溫清海快抓到夏鷗的時候將他按住,然後以違反地府規定的罪名將其扣押,最後再好好勸解一下夏鷗,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種破壞三界規矩的行為之後就算完事了。
——她倆甚至還換上了一黑一白兩套衣服,隻不過並沒有戴著寫有【一見生財】和【天下太平】的高帽子,這種帽子算是真正【黑白無常】的工作證,她倆亂用的話算是越權,要被罰獎金的。本來她們這些基層的【鬼畜】就是事情多工資少,從【酆都城】發放下來的獎金要是再扣光了,接下來的一年她倆都得喝西北風去。
代理府尹怎麼了?審判廳廳長怎麼了?不都得拿著上麵的死工資過日子!
說實話,要不是最後司馬鈺說會給【千柳鎮城隍府】以【捐款】的名義支付一堆【金壽】,她倆才不會答應來蹚這趟渾水。
可就在她倆準備按照劇本現身的時候,韓嵩卻忽然衝了上來——儘管他的臉色也被嚇得煞白,卻還是鼓起勇氣擋在了夏鷗和溫清海之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邪祟速速退去!!”隻見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副桃木劍,上麵貼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符籙】,有些甚至是拿來打點小鬼的那種——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接下來的動作。在他口中念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咒文之後,立刻將劍尖對準了溫清海,直接刺了過來。
——這家夥從哪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司馬鈺、林默、文佩、左剛和溫清海同時大吃一驚,心說這小子讓人騙得可真夠徹底的,幸虧自己一行人都是在演戲,真要是碰到厲鬼上門兒,他這套東西隻會激怒對方。
哪有拿著求姻緣、求發財、求安家、求長壽的符籙來對付厲鬼的!
溫清海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快速做出了應對——畢竟他之前可是和修樺一起在【千麵客】的門下學習過一段時間的,逢場作戲簡直是信手拈來:【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納命來!】
說著,他直接抓住了桃木劍——桃木劍確實有辟邪的功效,但桃木劍克製的是厲鬼的【怨氣】,而並非是【鬼】本身。
溫清海是厲鬼麼?
不,他不是,他隻是一個演員而已。
當年【高廊國四美】之一,號稱【羞花】的老婆修樺陪了他一萬四千多年,他哪來的怨氣?!
脆弱的桃木劍在溫清海的手中應聲而斷,上麵的各種符紙也被鬼火燒得乾乾淨淨。接著他揚起了自己的爪子,作勢欲抓向麵前的二人。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韓嵩毫不猶豫地轉身抱住了夏鷗,將她死死地護在了懷中。
夏鷗一下子呆住了——一邊是自己朝思暮想多年的【溫先生】,另一邊是在【溫先生】要殺掉自己的時候拿命保護自己的青梅竹馬。
這一刻,她的心臟小小地顫抖了一下。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溫清海趕緊暗示愣在一邊的文佩和左剛——意思是現在你們可以出場了。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抓下去,倒不是怕傷到這倆人,主要是他的【指甲】都是塑料的,彆說殺人,連衣服都刮不破。如果文佩和左剛再不上來攔著點兒,他就要露餡兒了。
周婉在一邊驚恐地看著這一切——這還是她第一次經曆【正兒八經】的厲鬼。眼見著好友在一邊危在旦夕,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在厲鬼的兩側忽然又出現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一左一右地將這位【溫先生】鉗製住——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一介逃犯竟敢私自行走於人間!偏離了三界唯一的正法!還不束手就擒!】
念出這句台詞的時候,左剛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城隍府】哪有這麼追拿逃犯的!
這台詞也太羞恥了!
忽然的變化讓夏鷗和韓嵩回過頭來,隻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已經製住了【溫先生】,還給其戴上了一副沉重的鐐銬——地府的鐐銬可不是戴在手腕腳腕上的,而是一個大鐵鉤子直接穿過了鎖骨。
【鎖骨】在地府所代表的,正如其字麵意思一樣——黑白無常拘魂之時,正是拿鐵鉤穿過這裡,將鬼魂死死鎖住。
——原本他們還提議就用手銬之類的代替一下,是溫清海要求演得一定要逼真,這才用上了如此大刑。
反正最後司馬鈺都會提供【金壽】修複他的靈體的,這點兒傷根本就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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