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大災炎】……連這種事都能做到?!”
“被關起來的時候,因為無聊,曾經試過幾次。”
鐘秋回憶著當時的【令符】,過了好一會兒才在黃紙上畫了一個怪異的圖案,那個圖案光是看著,就讓黃婆婆感覺全身不適,好像那扭曲可憎的符號就不應該被創作出來一樣。
她曾教過司馬鈺【令符】的製作方法,不過隻有一種而已,而且司馬鈺還畫不好——大概是因為那個倒黴丫頭沒什麼藝術細胞吧。
畫完以後,鐘秋將兩張【令符】貼在了兩個傀儡的額頭,【大災炎】立刻將兩張黃紙燒成了灰。
與此同時,蘇蟬和陸阿九的雙眼立刻有了焦距,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同時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在一起凝聚了【靈氣】與【鬼氣】,瞬間製造出兩把透明的利刃,並在同一時間刺向了鐘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但她們當然不可能得手。
當由【靈氣】和【鬼氣】生成的利刃距離鐘秋的眼睛隻有不到半寸的時候,兩人的身體忽然僵住了。
【大災炎】如毒蛇一般纏住了她們的身體,不僅動作,連體內的【靈氣】與【鬼氣】都無法控製。
“……你們聊你們的,我就不打擾了。”
鐘秋毫不在意地轉身,似乎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事實也確實如此,她可以短暫地賜予那些傀儡們【生機】,讓【大災炎】中被囚禁的靈體能夠短時間內控製她們的身體。
但每個傀儡無一例外,在獲得靈魂與意識的自主權之後,都會不顧一切地襲擊鐘秋。
其實想想也是,隻要鐘秋死了,她們就自由了——在發現【大災炎】能做到這一點的時候還是兩千多年前,最開始她隻是打算想辦法消磨一下時間,可惜,傀儡們的敵意讓她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方法。
蘇蟬和陸阿九當然不打算放她走,可無論怎麼努力,她們都無法接近【鬼魔靈】的身體。
“小蟬,阿九……”
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令她們身形一頓,兩人皺著眉,似乎在思考自己從哪聽到過這個聲音。
過了幾分鐘,陸阿九的記憶似乎要好多了,她慢慢轉過頭……然後低下頭,當看到矮小的黃婆婆的時候,上一任【酆都大帝】不由得皺緊了雙眉,過了很久才不敢確認地動了動嘴唇——
“你是……玲瓏?!”
陸阿九的聲音十分柔和,如果不是散發著對仇敵的殺意,上一任的【酆都大帝】看上去就像大家閨秀一樣,知書達禮、溫婉可人。
聽到【玲瓏】這個名字,蘇蟬也反應了過來:“……你也被這家夥給關起來了?!
沒事你倆都退後!
看老娘刨了這王八蛋的祖墳!
!”
跟陸阿九相比,蘇蟬就像一頭難以馴服的野獸一樣,一吼叫著一邊將【靈氣】利刃變化為一把斧頭,跟個瘋子一樣對著鐘秋的背影嘶吼,罵得那叫一個難聽。
至此,黃婆婆確認了——這倆真的是自己的舊友。
彆的不說,就這截然相反的脾氣,和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鐘秋被罵得心煩意亂,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快步跑回去掐著腰和蘇蟬吵了起來。
可惜在吵架這方麵,原本為鐘家大小姐的鐘秋根本不是對手,三分鐘沒到就敗下陣來,不得已隻能用【大災炎】控製了對方的嘴巴。
“……我是給你們仨敘舊時間的!
讓你們倆的靈魂擁有自主意識的時間隻有一刻鐘!
要是你們不想聊,我就把你們再關回去好了!”
鐘秋累得氣喘籲籲,她是真的罵不過上一任的【仙王】。
這家夥,嘴巴太臭了,鐘秋實在是說不出那種汙言穢語,真不知道這家夥當年怎麼當上【仙王】的。
“你們先彆追究這件事了,老身有些話……想要問你們!”
就在蘇蟬試圖掰開自己動不了的嘴巴、繼續問候鐘秋祖宗十八代的時候,一個身披黃袍的身影忽然攔在了她的麵前,“這個樣子……你還記得麼?”
黃衣錦緞、玉麵纖腰,長發直垂到腰間,頭頂還用兩束頭發梳著兩隻小團子——看到眼前的【少女】,蘇蟬的火氣一下子消了一大半。
跟她差不多,陸阿九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她吸引。
與此同時,當年的記憶也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們當然記得這位黃衣少女,她可是【黃家】最有天賦的後代,最有希望繼承【五大仙家】位置的年輕一輩。
【黃玲瓏】這個名字現在已經沒幾個人記得了,不過在很久以前,這個名字可是響徹【九嶺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