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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外表看上去挺不錯的一個二層小建築,被她住得好像爛尾樓一樣。
“你家沒吃的啊?!”
無奈之下,司馬鈺隻好回到大廳和她打了聲招呼。
“有。”
白安靈在作畫的時候十分專注,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正常起來,她盯著屏幕沒有回頭,仔細地為她的畫添加著細節。
“在哪呢?”
“後院。”
白安靈仍舊沒回頭,“那裡有的是。”
“我去找了啊。”
“請自便。”
得到了允許,司馬鈺去了後院,然後……在用手機作照明反複確認了三遍、那些架子上纏繞的植物們結出來的是茄子以後,司馬鈺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將那些已經老得有了彈性的茄子給扯了下來。
牆角還有幾棵野草一樣的小蔥。
門框上掛著一串乾辣椒。
窗台上擺著幾顆土豆。
另一邊的架子上還結了幾個已經開始有些蔫吧的青椒。
從感覺和經驗上來看,這座後院應該是白安靈的菜園子。
隻是整座菜園子裡,一直都在透露著一股子沒有被人工乾涉過、純粹依靠自身品種優良才硬生生活下來的那些植物們倔強的味道。
尤其那幾隻青椒,司馬鈺都不好意思摘了。
不過菜園子怎麼著也沒活人重要。
在將一些看上去還能吃的菜用院子裡手壓式水井裡剛打出來的水仔細洗了一下,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刷乾淨了那口可憐的大黑鍋,這才勉強用後院的一堆乾草、用了半盒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火柴點燃,準備起鍋燒菜做飯了。
一頓飯很簡單——其實也做不出什麼四五六來了,就是簡單的大燴菜。
還好碗櫃中的一瓶調和油看上去密封還不錯,也沒過保質期,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從哪開始下手。
炒好了一桌子菜,司馬鈺招呼白安靈過來吃——她可不敢隨便進去問,萬一菜裡的油星子或者油煙沾到畫紙就不好了。
畫家都是潛在的富翁富婆,誰知道哪天這家夥的畫就出名了呢?萬一到時候讓自己來賠,她可賠不起。
當菜香飄過去的時候,白安靈明顯有些坐不住了。
人是要吃飯的,夢想再偉大、再高尚、再神聖而不可褻瀆,也不可能變成讓人活下去的能量。
彆說什麼精神食糧,人類隻有活著,才能吃到精神食糧。
死了就是鬼了,在活命麵前,夢想是一文不值的。
最終,白安靈沒有拗過身體的強烈需求,猶豫了好幾次才放下筆,扶著牆來到了廚房。
司馬鈺一點都沒碰,白安靈是自己吃了一盆的大燴菜的。
甚至都沒用筷子,直接拿的是炒勺。
看得出來,這女人真的是餓極了。
“行,你沒事我先走了啊。”
司馬鈺看了看時間,心說自己得先去找駱先生、告訴他酒已經送到、順便把簽收單帶回去記賬。
“我叫白安靈,你呢?”
在司馬鈺打算離開的時候,白安靈捧著菜盤子轉過身來,“今天謝謝你了。”
“司馬鈺。”
司馬鈺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揮了揮手作道彆。
“院門上掛著一串刺,你拔幾根帶走,有什麼麻煩了就掰斷它,我會來幫你的。”
“行行行,先照顧好你自己再說吧。”
司馬鈺並沒在乎這句話,不過在經過院子大門、將小電驢奮力扛出去以後,還是拿了一根刺下來。
倒不是以後要彆人幫忙什麼的,隻是那些刺看上去很危險,卻也很新奇,她打算拿回家做個裝飾品。
關好院門,小電驢疾馳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她離開後不久,院門再次打開。
白安靈看了看角落掛著的那串尖刺,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
“傻丫頭……那麼多刺你就帶一根走……”
“當年玄奘法師還帶走了三根呢!”
:()妖樓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