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壽走到床前,端著藥,輕聲對盛老太太說:“姑祖母,郎中說你是大悲大喜之下,急火攻心,開了幾貼中藥,喝完藥身體就好了。”
說著,端起了碗,用湯勺舀了一勺,輕輕的吹一吹,送到了盛老太太的嘴前。
盛老太太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徐壽,很自然的張開嘴,將這口中藥喝了下去。
一口喝完,仿佛沒嘗到苦澀的味道般,又急切將嘴張開,等著徐壽下一次的喂藥。
徐壽見狀,又舀起了一勺,輕輕的吹了吹,給盛老太太喂下。
可能是因為喝的太急,盛老太太的嘴角流下來一絲藥汁,徐壽很自然的取出手帕,沿著盛老太太的嘴角,將藥汁擦拭乾淨。
盛老太太眼角帶淚,而嘴角卻帶著一縷笑意,一口一口的喝著藥湯。
眾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這溫馨的場麵,華蘭更是淚眼汪汪的看著徐壽。
中藥喝完了,見盛老太太還張開了嘴,徐壽笑著打趣道:“姑祖母,這藥可不是喝的越多越好。”
說罷,將藥碗往身後一遞,被身後的人絲滑的接了過去。
徐壽向後一看,華蘭站在身後,手中拿著藥碗,對徐壽甜甜的一笑。
徐壽笑著對華蘭點了點頭,道:“有勞表妹了。”
華蘭看著徐壽,眼睛眨了眨道:“還是得多謝侯爺,你可不知,祖母可不喜歡喝藥了,之前生病,都是一口藥湯一口蜜餞才能喝的下去。”
徐壽一拍腦袋,連忙從托盤上的盒子中取出蜜餞,喂進盛老太太的嘴中。
“是我疏忽了,之前也沒伺候過人,見姑祖母喝的快,以為不怕苦呢,便忘了還有蜜餞這回事了。”
眾人聞言,皆大笑起來。
盛老太太吃著嘴裡的蜜餞,眼前一亮,道:“這蜜餞,是勇毅侯府西門那家的嗎。”
徐壽一聽,頓時樂了:“姑祖母好舌頭啊,正是西門口的那家蜜餞,來揚州的時候,特意從西門買了許多,姑祖母若是愛吃,我這邊讓下人送來。”
盛老太太嚼著蜜餞眯著眼,仔細的品味著嘴中蜜餞的香甜與中藥的苦澀交融在一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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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劃過一絲淚水,口中喃喃道:“我小的時候不肯吃藥,我爹爹便是買來西門處蜜餞鋪子的蜜餞來哄我吃,就是這個味道,已經四十年沒有吃到了。”
徐壽聽到盛老太太這話,也不知如何開口,隻是對盛老太太道:“姑祖母,等你病好了,我慢慢和你說,你現在先好好休息吧。”
當時郎中開完藥後,吩咐中藥文火煎兩個時辰,徐壽沒有讓下人煎藥,而是自告奮勇的親自給盛老太太熬藥。
在藥熬好後,趁眾人不注意,從戒指中取出一顆百草丹,一顆清心丸,還有一顆延壽丹放在藥碗裡,用藥湯化開。
盛老太太看著徐壽點了點頭,伸出手,摸索著抓住徐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徐壽任由盛老太太抓住自己的手,恭敬的低聲道:“姑祖母叫我壽哥兒便是。”
“壽哥兒...壽哥兒...”
盛老太太緊緊的抓著徐壽的手,嘴裡不住的念叨著徐壽的名字,閉上了眼,嘴角帶著微笑,沉沉的睡了過去。
徐壽見盛老太太睡著後,回過頭低聲對眾人說:“大家都回去歇息吧,今天晚上我來守著姑祖母。”
盛弘點了點頭,想帶著王若弗與盛華蘭出去,華蘭卻不出去,攪著手帕臉紅道:“我也留在這裡伺候祖母,萬一祖母晚上起夜,表哥不怎麼方便。”
盛弘想了想,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點頭,向徐壽拱手行禮後,便帶著王若弗走了出去。
房媽媽看著華蘭和徐壽,笑了一下,也跟在盛弘後麵,走出了內室。
華蘭費力的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徐壽的身邊,看著祖母,跟徐壽說:“侯爺,祖母很喜歡你,我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