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軒
盛弘換好衣衫,坐在床上。
王若弗見盛弘跟自己回了葳蕤軒,沒好氣的道:“喲,今日怎麼沒去林棲閣,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盛弘聽到王若弗說了這話,扭頭就想走,但是想到自己想說的話,又忍住留了下來。
“我想半天沒想明白那勇毅侯為何會來找老太太。”
王若弗躺在床上,見盛弘糾結半天就問出了這句話,白眼一翻道:“你沒聽他說啊,全家皆戰死,此時就老太太一個親人了,不來找老太太找誰。”
白日徐壽並沒有說出自己和趙宗全的關係,隻是說家中已無親人,畢竟趙宗全此時還在禹州提心吊膽呢,更何況趙宗全送來的那封信,讓徐壽一時拿不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個目光短淺的婦人,若是如此簡單,我會想不到?
我隻是怕他來找老太太,會不會對我在揚州官場上有影響。”
盛弘想著,自己本來是揚州知府這一派係的人,現在多了個當觀察使的侄子,雖說明麵上確實是觀察使比較大,可觀察使畢竟是武官,自己可是是文官,怎能與武將勳貴走的太近呢。
自己的上司會怎麼想,同僚會怎麼想,自己以後開展工作還怎麼開展。
“能有什麼影響,觀察使是你侄子這還不夠你吹噓的?你還想乾什麼?”
王若弗已經不想和盛弘說話了,用腳一踹道:“快點睡覺,明日好些事呢。”
剛閉眼,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下子坐起來大聲道。
“可惜了華兒!”
盛弘此時正在想明日上值和知府怎麼說呢,突然被王若弗的聲音嚇了一跳,又聽到王若弗說到華蘭,忙問道:“你說什麼?華兒?這和華兒有何關係?”
王若弗湊到盛弘麵前低聲道:“我看那徐二郎年齡與華兒相仿,現在兩家又恢複了來往,若華蘭沒和忠勤伯府訂親,我們找老太太去說說,嫁入勇毅侯府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到時候就不是不能襲爵的伯爵次子了,而是嫁過去就是侯府大娘子。”
講到這裡,王若弗的兩眼放光,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侯府大娘子她娘的場麵。
盛弘看到王若弗的這個樣子,撇撇嘴道:“你怎麼儘想些好事,就我家這個家世,嫁給伯爵府次子已經是高攀,你還想嫁給侯爺?
再說了,忠勤伯府也不差,婚書都寫下了,怎麼反悔?
更何況他們二人是表兄妹,怎麼嫁,怎麼娶。”
王若弗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怎麼?我家華兒哪裡差了,那徐二郎我看他不是那種光看家世的孩子,再者說了,表兄妹又怎麼了,你又不是老太太親生的,華兒和他又沒有血緣關係。”
盛弘一聽到王若弗說自己不是老太太親生的,就想起來自己的小娘,光腳走下床,對王若弗怒道:“你怎麼老是提這個,我是小娘生的怎麼了?”
王若弗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好像講錯了話,起身拉了拉盛弘道:“官人,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華兒那邊...”
沒等話說完,盛弘一把推開王若弗,穿上鞋,拿著衣服氣衝衝的走出了葳蕤軒。
王若弗氣結,沒顧上穿鞋,跑到門口對盛弘的背影喊道:“你盛家還真是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啊,我這大娘子不做也罷,洗手與你家做妾吧!”
盛弘聽到這話,更是頭疼,頭也沒回,就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