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見到前廳上座與老太太帶著華蘭正與一位老者相談甚歡,徐壽和王若弗在一旁陪笑。
老太太怎麼來前院了,她老人家已經十來年沒來過前院了吧。
又見那老者,不禁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
“我的天老爺啊,富大相公怎麼來我家了!”
盛弘當年考進士,便是富弼監考,按照規矩來說,富弼算是盛弘的座師。
盛弘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對富弼拱手鞠躬行禮道:“學生盛弘拜見恩師!”
富弼正和老太太聊著天,見盛弘走了進來。
老太太道:“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還望老大人日後多多提攜。”
富弼也不回話,隻是看著盛弘,捋著胡子道:“學生?你是景佑三年的進士?”
盛弘恭敬道:“正是,不知恩師今日來我家這是...”
富弼哈哈大笑:“哈哈,這倒是稀奇,我的學生要娶我學生的女兒。”
盛弘大驚,開口道:“勇毅侯是您學生?”
富弼點了點頭。
我的天呐,剛剛在衙門裡是不是還說他老人家壞話了,沒人聽到吧。
天老爺,我盛家這是要發啊!
日後去了汴京,有這一層關係在身,也就不怕了。
這徐壽也是,開蒙恩師是富大相公也不早說!
要是早說,我這班上他乾啥,定是告假在家日夜等候。
衙門裡的事情?
衙門裡有啥事情能比迎接我女婿的開蒙恩師重要的!
什麼?揚州知府做媒?
誰說的?
我華兒如此優秀,他揚州知府也配!
再說了,揚州知府和勇毅侯有什麼關係,人家開蒙恩師來下聘這叫禮,天王老子來了也說得過去!
盛弘抬起頭,臉上的笑意都快壓製不住了。
“盛弘是吧,你女兒養的好啊!”
富弼剛剛考教了一番華蘭,非常滿意。
盛弘拱手道:“多謝大人誇獎,華兒是養在母親膝下的,母親費心了。”
富弼驚訝的看著老太太道:“老姐姐,你剛剛可沒說是養在你膝下的。”
老太太擺擺手道:“說這些乾什麼,華兒自己就很優秀,平日裡我還多虧了華兒照料呢。”
富弼看著華蘭,不禁點了點頭,心中更是滿意。
...
過了幾天,富弼便親自張羅著將聘禮送進了盛府。
盛弘看著滿院子的聘禮,目瞪口呆。
“這勇毅侯府這麼有錢的嗎?”
什麼白玉首飾,珊瑚瑪瑙,綾羅綢緞,眼珠子大小的南海珍珠都論箱子裝。
更彆說什麼金銀這等俗物了。
這些東西加起來估價怕不是得有數十萬兩。
真是白玉為堂金做馬,珍珠如土金如鐵。
這勇毅侯府好生富貴!
盛弘看著滿院子的金銀珠寶,不禁犯了難。
按照大宋的規矩來說,給的嫁妝是要聘禮的幾倍。
如今這些物件,華兒的嫁妝怕不值其十分之一的價格。
掏空了盛家也給不起華兒的嫁妝啊。